這時我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接受協助空降部隊訓練的這個任務。
我沒有想到的一點是,空降部隊做為我軍的一支王牌部隊,尤其還是黨員、骨幹及英雄部隊組成的王牌機動部隊,其對外一直都是帶著一層神秘的色彩。
為什麼會帶著神秘色彩就不用多說了,關係到軍事機密甚至是國家機密嘛。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空降部隊對加入成員的稽核要比普通部隊要嚴格得多,我們合成營是做為一支協助空降部隊訓練的部隊而且還是在戰場上屢立戰功深得上級信任的部隊,所以就沒有了稽核這一關。
但問題是……沒有稽核並不代表空降部隊的一些人就沒有警惕性。
就比如說現在,這劉政委就很明顯對我產生了懷疑,否則他就不會去查閱有關我的資料甚至是用話來套我。
不過想想我又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能懷疑我什麼呢?越鬼子的間諜?還是蘇聯鬼子的間諜?
真是笑話,我在戰場上可是多次打敗了越軍、蘇軍的重大陰謀,甚至還可以說利用了阿富汗來拖住了蘇軍在我國北線對我軍的壓力。如果我是他們的間諜,那不可能會這樣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嘛!
其實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儘管我身上有許多說不出的怪事,比如有時會事先知道越鬼子的計劃,有時又能猜得到越軍下一步要做什麼等等,但戰友、上級甚至直到張司令對我都沒有半點懷疑。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劉政委的確懷疑我是間諜,只不過不是蘇聯或是越鬼子的間諜,而是美國佬的間諜。
而且我沒想到的是。劉政委的這種懷疑還有許多證據支援:
比如我會懂一點英語,這是在阿富汗跟史密斯上校交往時體現出來的。
比如我會知道一些國內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高新裝備,還懂得各種協同戰術……這些如果放在這時代的中國人身上就會讓人覺得很奇怪,但如果我是美國派到中國來的間諜的話。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再加上我又跟美國派來的武器專家李麗之間的來往又“不清不楚”的。之所以說“不清不楚”是因為有些同志反應我跟李麗常在沒人的暗處交頭接耳……我那個冤啊,那交頭接耳是更應該說是談情說愛好不好。但在劉政委等人的眼裡就成了“暗通情報”,於是這幾乎坐實了我是“美國間諜”這件事。
而之所以我在部隊中還能自由發展下去,則是因為這時是中美蜜月期,劉政委及其上級猜想美國佬的戰略目的其實跟我們幫助阿富汗的目的一樣。就是藉助第三國的力量來扳倒美國的頭號大敵蘇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這句話在國與國之間同樣實用。
於是劉政委就認為……我這個“美國間諜”的任務,很有可能是美國佬想幫助中國,但又不願意過份刺激蘇聯,於是就想到了用“間諜”來間接幫助的這種方法。
也就是對他們來說,我是美國間謀的這件事在現階段對於我軍甚至是我們國家都是有利無害的。而如果點破的話,一方面會使我軍失去了一個“優秀的美國顧問”的幫助和指導。另一方面又有損於現階段的中美友誼及中美合作,於是他們也就全然當作不知道。
甚至不僅當作不知道,他們反而對我提出的那些戰術理論什麼的更是深信不疑。
因為對他們來講,這是美國政府透過我這個“間諜”傳輸給我軍的一些必要的改革資訊。要知道美國在這時代可是唯一能與蘇聯抗衡的超級大國、科技大國,那不相信這些還能相信什麼呢?
這自然就為我省掉了許多麻煩,至少再沒有那麼多人會來追問我怎麼懂得這個、怎麼知道那個的……俺是美國顧問嘛,那會知道這些都是正常的。
當然,我的這種“安全”是建立在中美合作的基礎上的,而中美蜜月期是短暫的,於是我的“安全”也是短暫的。
也就是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甚至還可以說劉政委等人對我更加信任和器重,這是個講科學、講改革的時代嘛,而美國就代表科學,我又在革種程度上代表美國,於是我在他們心裡就有了一種超然的身份。但實際上,這事卻給我日後埋下了一個危機。
這些都是後話了,表面在現在的,就是劉政委和吳團長等人對我們合成營的訓練來了個全盤接受。
甚至原本對我們合成營的戰術理論不怎麼認同的吳團長,時不時的都會到我營部來討論部隊的合成作戰以及指揮方面的問題,而且一邊討論還會一邊做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