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退出紗幔之後,聽到沽月汐天籟般得聲音又起——“克羅蒙…俁來了,記得去看望一下他……”
蔚小雨愣了一愣,很快,她會心一笑,嘴角揚起——“謝謝小姐,小雨明白了。”
沽月汐認出了克羅蒙…俁,那克羅蒙…俁又是否認出了沽月汐?——他們曾見過一面,在西婪的土地上,在一片兵器人聲交集雜亂中,他曾聽見過左顏汐對他高呼:“克羅蒙…俁!還不叫你計程車兵棄械投降!!!”被一個女子如此呵斥,他自然記憶猶新——
只是,他知道左顏汐已經死了,並且是在陛下的特意安排之下,將她從華葛人中隔離出來,散佈謠言,安上罪狀——她應該已經死了……
克羅蒙…俁無法入睡,他心中一直想著那個險些取他性命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左顏汐死的時候已是凡人,陛下不會弄錯的,她死的時候只是個凡人……無法抵擋任何傷害……她不可能再活過那來,那……那個人又是誰?
竟是一樣的聲音——
他要將這件事告訴陛下嗎?
克羅蒙…俁皺著眉,陛下現在很虛弱,也許,等情況明朗一些了再說也不遲……
春日暖人,皇城裡已經離奇喪了兩條人命,但這對偌大一個華葛皇城來說,只不過猶如向一片湖泊投擲了一小塊石子。百姓們依然忙碌於萬物復甦的早春裡,春鬧結束,遊客漸少,但集市街頭的熱鬧氣氛卻難以消退——
玉葵蓮酒居大門前依然人來人往,客人絡繹不決。
玉葵蓮斜倚著三樓走道上欄杆,一邊搖著錦致羅扇,一邊觀望著下面。會被官府的人注意到,這是她早料到的事,但是也絕對不會惹上嫌疑,因為眾目睽睽,那兩人都是在離開酒居後身亡的,與玉葵蓮沒有絲毫干係。既然她能料到這些事,沽月汐也該知道才是……
玉葵蓮看著在二樓飲酒的塗龍,嘴角勾起一笑——小姐真是會折騰人呢……呵呵呵……
她眯起眼伸個懶腰,搖起羅扇,豐盈的腰肢步下樓去——
為何特意為酒居取名“玉葵蓮”?甚至讓她更名為玉葵蓮?又為何,讓那兩人的屍體漂泊在旭岫河岸邊?
因為小姐想證明一個存在。玉葵蓮如此想著,臉上又掛起那讓客人們熟悉的笑容……
想證明一個存在,不是左顏汐的存在,不是沽月汐的存在,而是報應。
人類最恐懼的,莫過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當這種死亡的氣息開始瀰漫整個皇城時,那便是人人危及的時刻。這是報應。天說,你會死,但是卻沒有告訴你會何時死去,如何死去——
這只是開始。
塗龍看見玉葵蓮下了樓來,急忙將她喚住:“老闆娘——”
縱使他有再多疑慮,也不能在任何頭緒沒有解開之前給玉葵蓮按上罪名,他今日來,只是來探一探。
玉葵蓮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笑,她知道塗龍定會將她叫住,她在三樓打量了他許久,這個人,似乎心事重重呢……
玉葵蓮笑笑,轉身走向塗龍,一面熱情的招呼起來——“哎喲!是塗大人啊,上次您來我竟沒認出您就是護城軍首帥,實在是該死!大人今天來想喝什麼酒直管說——”
塗龍淡然一笑,“那倒不必,老闆娘請坐。”
玉葵蓮靠邊坐下,仍是一臉的笑,“塗大人是想讓我陪您說說話兒?”
塗龍微微擰眉,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僵硬的面容,勉強回道:“算是吧……”
對於這種女人,還是柳言比較擅長……
他心中默想著。
“那不知大人您想聊些什麼呢?”玉葵蓮笑問道。她心裡自然有個分寸,對這塗龍,沽月汐究竟是什麼心思,她即使揣摩不出,也能探到一絲端倪。小姐是希望把他懸起來,讓他滿腹疑惑卻只能無可奈何的走出這酒居,借這人的口,引出皇帝……最終,惹出那個秦嵐麼?
她只是這般猜測,但可以確信的一點是,這個塗龍,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塗龍看了看四周,生意興隆,店小二忙前忙後,沒有任何異常。
“……似乎又添了不少夥計。”
玉葵蓮笑著點點頭,“再不多招些夥計,我不累死才怪!呵呵……”
“我聽說……”塗龍直視向玉葵蓮,“這裡有一位女子……”
玉葵蓮一愣,這目光固然是犀利,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玉葵蓮搖扇一笑,“那是當然,這不是正坐在您面前嗎?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