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礙事了,手的活動範圍擴大了。
她以一種扭曲的魚兒的姿勢把腳尖靠近手掌,飛快地解開了那個死結。
時間一點點過得很慢,尤其是當軍生的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進耳朵裡的時候,李想感覺到自己的心窩子裡,似乎有什麼鈍刀子在不斷的磨著。
開啟了腳上的結,她想辦法又把手掌脫了出來。
這一刻,她自由了。
開啟這扇門,她卻見到軍生滿臉的鮮血,月光下,似乎透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
大煙頭見到李想出來了,頓時叫了一聲:“兄弟們,給我把這小丫頭給撕票咯。”
因為她見過他們所有人的模樣,李想並不意外他們會這麼說。
趙軍生立刻殺出了一條路,艱難來到了李想的身邊。
她咬著嘴唇,強忍著眼中的淚意:“堅持住,軍生。”
多年以後她回想起來這一幕,仍然懷著甜蜜又哀傷的心情。
然後,趙軍生把他的後背交給了她,那後背上,滿是獻血淋漓,他臉色鐵青,嘴角勾起一縷笑容:“傻瓜。”
你不也是傻瓜麼?
“趙軍長的兒子你們也敢打?”李想努力拖延時間:“現在自首還來得及,我一定向趙叔叔求情,大煙頭,你看好不好?”
大煙頭又是呸了一聲:“小丫頭片子也敢跟老子瞎話?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犯了事,不把你們都給撂了,我不姓金。”
想到裡面暈倒的丘明,還有這裡遍體鱗傷的趙軍生,李想怎麼也得咬牙堅持下去:“原來你幸金,教你們綁架我的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叫張菲菲?”
“那個小姑娘有多少錢?她自己都身世悽慘的要命,你如果放過我們,我絕對不會聲張這件事,咱們私了,我爸爸開著公司,裡面那個暈過去的,他家裡也有錢,就是這個……”
她伸手指了指軍生:“你想想,他的爸爸是幹什麼的,我想你再做這個決定比較好吧。”
儘管汗水已經溼透了後背,但是李想表現的十分鎮定自若,一點也沒有慌亂,如果她自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又怎麼能夠打動大煙頭呢?
她眼裡的神采似乎真的打動了大煙頭。
他本來就是犯了大事的人,如果放了趙軍生,以他爸爸軍長的關係,只怕能夠從輕發落?
大煙頭真的在思考,這是個好現象。
趙軍生等的不耐煩:“跟他囉嗦什麼?”
他發了發力,又要纏鬥上去,大金牙這下子發了狠:“好小子!”他一下從背後掏出一把□□來,他獰笑起來:“這是老子從一個警察身上弄來的,可惜只有一發子彈。”
他還想說什麼,不遠處傳來了聲音,似乎像是車隊在開來。
這下子更是徹底惹惱了大金牙,他嘿嘿冷笑:“豁出去了,老子挨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他拉開保險栓,門外就傳來了聲音:“把手舉起來!”
李想熱淚盈眶,總算等來了人民的好警察,她撐住趙軍生,他的臉色發白,眉頭微微皺著,她看得出來,他挨不了多久,只是他最愛逞強。
之前竟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現在看到了自己人,似乎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撐住了軍生的重量,李想也覺得渾身發軟。
大金牙被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他忽然笑了。
這個笑容看在李想的眼裡,格外的詭異。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擋在了趙軍生的前面。
什麼都來不及感受,她只覺得整個人被擰碎了又被拼了起來,她猶如一個碎了的布娃娃,被一股力氣拋在了地下。
耳朵邊也嗡嗡地響著什麼聲音。
軍生,軍生——
李想摸著胸口,那裡似乎破了一個大洞,世界上最凌厲的風猶如一把把刀子,從裡面吹進來剜著她的心。
她看到軍生的臉在眼前放大:“軍生……這應該……是一個……美夢……”
費力抬著手臂,卻怎麼也抬不起來,她還想擦去他狂湧而出的淚水呢。
他不斷地親吻著她的嘴角,想要留住她的笑容,又瘋了一樣地大叫。
李想,李想——
一遍又一遍。
她慢慢閉上眼睛,不想再見他那麼哀傷。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後爬上來,看了一遍這個坑,覺得好怨念啊,居然沒有結局。
被軍生萌一臉血啊。我決心慢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