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也是賺了,如今整個易藥家就是屬於你的藥房了”
我無力捶打他的胸口“這種時候還跟我談賺到了,生意做得走火入魔了吧”
師兄凝望著。吐出了幾個字“小孩子才只談感情,大人自然是要兼顧利弊”言下之意,問我幾歲,說我還沒長大?
輕輕暗歎“那你我之間,幾分利弊?”脫口而出,我自己也是被驚到了,或許在我心裡那個無盡失落讓我跌入深淵的其實是這件事?
婆娑著我髮絲的手,頓住了,不知過了多久,他冷聲道“我若此刻允了娶你,你就肯嫁麼?”
我忽然覺得,師兄一句話便道出了困擾我這麼久的關鍵,師兄說的沒錯,即便他現在說要娶我,權衡之下我定然是不會嫁的,他一如往常一樣知道我是怎麼想會怎麼做,所以他不開口問我,他也在怕我拒絕。
我握緊靠在他身上的手,此時彷彿一切的苦惱都是因由我生,我只是一直困在自己給出的困擾裡,不願意走出來,但是我這是我活了這麼久唯一的一份堅持,我是個隨性的人,從不愛鑽牛角尖,任何事在我看來只要想不通,走不過去就由著它,很多時候我再想起的時候,它就真的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改變的想法,我真的不想從樂家後院走出去,在走進另一個樂家後院,況且我還是一個能見鬼的女子,我不敢保證今後師兄面對那麼多比我貌美年輕女子的時候還會依舊像現在一樣對我,所以我輸不起。
興許師兄也在等,他拿我們之間的感情當做籌碼,若是有那麼一天,我喜歡他超過了自己的堅持,那麼他便贏了,若是我永遠都無法放棄,那他就是輸了。
對師兄來講,這個應該就是我們之間的利弊吧。
冷風瑟瑟吹拂著我們的外衣,師兄靠近我身邊擋了大半的風,我抬頭看他,陽光實在耀眼,但是光照罩在他的頭上,光華之中,我彷彿能看見他的面容,冷冶出塵,衣服隨風扇然而動,似天界的浮塵,有地界的冷冶,遠超過了世間的一切,暗自竊喜,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心心念:就這樣吧。
世間一切皆有定數,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輸了,那也是命,只是從那一刻開始,我也就不再是完整的我了。
風光正好,我卻無法繼續享受難得屬於我的這一刻懷抱的安寧,埋在師兄的胸口,深深地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然後鼻涕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師兄冷著臉,抿著唇,帶我進了屋。
曦兒見著師兄,像是看見鬼似的,臉色煞白,不住往後退,知道後腳跟碰到了門檻,才停了下來。
“去找易公子,給小姐開兩幅傷寒湯藥,再去熬些薑茶先給小姐端來”
師兄話音剛落,曦兒就已經鞠躬消失在了院子裡,我抹著鼻涕覺得萬分好笑。
“昨晚就不該由著你”眯著眼,濃密的扇片交錯在一起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還笑,若是再嚴重,過幾日你也別想看著你丫鬟出嫁了”
斂了笑“師兄”
“嗯”
…
自從師兄說開了我的心事之後,莫名沒了尷尬,沒心結,坐在一起一切又那麼自然,即使不說話,感覺一整天在一起都不會無聊,我又發現了一件往常體味不到的小樂趣。
“師兄,你方才來找我可有事?”
“嗯”他拿出一把扇子,對著我問道“這扇子你是從何而來?”
嗯?這扇子“是昨日逛街的路上,看見了一家扇店,那家老闆推薦給我的”想到上面的畫,又道“師兄,這看著像是你的筆跡,你什麼時候靠賣畫掙錢了?”
師兄也不理我的調笑,開啟扇面,問我“扇店老闆什麼樣?”
“年紀輕輕的男子,有幾分書卷之氣,老家是滄州的,說是大旱之後家裡人都出來謀事掙錢,自己就來到了豐城做做生意,噢,名字叫傅元勳”
“傅元勳?”師兄皺著眉,似又想起了什麼“十二年前,滄州知府被害入獄而後冤死,家屬一律被髮配流放邊關,那知府的名字叫傅溫馳”
“師兄你是說,傅元勳的爹爹是滄州的知府?傅元勳從邊關跑回來了?”難怪傅元勳一肚子墨水卻又說自己不想當官。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額,師兄忽然這時候怎麼又問這種話“自然是他自己跟我說的”
師兄一隻手撫著扇面,一雙眼卻犀利地盯著我“怎麼偏偏就告訴你了”
知道名字有什麼難的“他還讓我五天後參加個什麼詩會,既然是參加詩會,那定然裡面很多人都認識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