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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朝開車,因此王朝先進了車子,其餘眾人一一等候上車。

這車停在地下車庫內側,夏日時分格外涼爽清朗。地下車庫的地面打掃得很乾淨,一路過去盡是灰黑色水泥面。白玉堂進了地下車庫不願再走,站在離車有些遠的地方等待車輛駛過來,皎白身影在暗灰色襯托下如一抹皚皚初雪。少年眼神有些潰散,目光終點是警車,辨不清明暗看不出悲喜。展昭總感覺白玉堂在擔心著什麼,直到看見他的影子斜斜落在牆上顯得蕭瑟而落寞,就像落在心頭。

從前白玉堂是一個人做事一個人承擔,如今他與展昭與重案組捆綁在了一起。展昭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自去應付所有危險,因而害怕別人替他承受,害怕牽連到身邊的人。從來都不曾有這樣強烈的念想,他才二十歲呀,本該是剛剛進入大學陽光犯二的年紀,怎會生出和年齡如此不符的神情,那雙消瘦的肩膀到底默默擔負了多少。展昭駐足於白玉堂身旁,伸手輕輕攔住少年肩膀。

白玉堂的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躲開,渙散目光依然注視著車子的方向。警車緩緩駛來的時候,原先停車的地方便一覽無餘映入眼簾。他視野聚焦,原本駕駛室附近地面上有什麼小東西黑黢黢躺倒著。

展昭順著白玉堂注視的方向望去,眼力極佳的他看出來這是一截已經被熄滅的菸蒂。警方出任務時有些人為了緩解壓力確實有抽菸的習慣,但是他們重案組沒有這樣的人。這輛車停在這個位置好幾天了,為何偏偏會在附近出現一截菸蒂,著實有些蹊蹺。往最駭人的方向去猜,那就是有人已經對他們重案組下手了。

白玉堂淡然神情下掩藏的萬千情懷一一浮現,展昭只覺心下隱隱生疼恨不能以身代之。白玉堂一加入重案組就有人下手,依照他的性格很有可能把這一切不聲不響歸咎到自己身上。

用最霸道的方式欺到白玉堂身前,展昭兩隻手按在牆上將少年錮在臂間強迫他抬頭,於是四目交錯均是萬千無聲言辭。直到白玉堂發現四大門柱有些錯愕的眼神,這才回神過來就著展昭的胸前狠狠一拳,言辭有些慌亂。“瘋貓你做什麼。”

展昭沒有閃避,那一拳就切切實實打在了他身上。白玉堂的拳腳豈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展昭登時就感到五臟六腑都震了震,卻是微微一笑道:“玉堂,已經上了賊船你跑不掉的,案子不辦完休想和重案組脫離關係。”

白玉堂哪裡料得到展昭轉瞬滋生出的千百種心思,展昭因為硬生生受了這一拳而搖搖欲墜的樣子激得他又惱怒又不忍。清越聲線提了幾次才憋出一句話來:“笨貓怎麼都不知道躲。”

“玉堂,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已經在一條線上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衝著我們所有人來的。”再溫和細膩的春風都比不得此間溫情,展昭深深凝望少年的眼眸,似乎要把裡面所有的心緒都剝離試探出來。既然是衝著我們所有人來的,你就不要試圖把危險過失攬到自己身上,也不要試圖一個人逃離開去。

“哼,你這貓說話顛三倒四的。要是不想再捱上一拳就趕緊放開爺。”若是再聽不出展昭話裡的意思白玉堂也就不用叫白五爺了,然而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及。白玉堂微微扭過臉不去和展昭對視,以幾不可見的幅度頷首。

展昭放下手撣了撣,對一致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四人說:“那裡有個菸蒂我去撿一下。對了王大哥你上車後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王朝踩踩離合器打打方向盤沒有任何不妥,就從車窗裡探出腦袋擺擺手說:“沒有異常。”做了那麼多年刑警,也不曾遇到什麼禍患。趙虎本就覺得這是杞人憂天的行為,便也在一旁附和道:“展大哥多慮了吧,車子停在地下車庫能有什麼異常。”

“剎車呢?”白玉堂半靠在牆壁上啟齒,冷漠清冽的聲音如一把劍刃不帶一絲溫度。展昭已經撿了菸蒂走過來,小半截煙躺在紙上,黃色海綿濾過嘴下方有一隻小小的深藍色駱駝。駱駝牌香菸,這可是二戰時期美國大兵的標誌。有些人,果真是忍不住了麼。

王朝把頭縮回去檢查剎車,半晌毫無反應,再次探出頭時已經換上一副凝重的神色。說的話不多,卻如驚雷在四下炸開轟鳴。“剎車,被動過手腳了。”

先前還信誓旦旦滿不在乎說沒有異常不礙事,現如今就發覺剎車有異。白玉堂輕輕冷笑一聲說:“上車檢查剎車和安全帶是基本常識,難道都不曾有人提醒過你們嗎?”若不是動手腳的人太過於大意而落下了菸頭,那後果可就是生死命懸一線。

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