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見了。”
小姑娘驚訝:“真的?”
“真的。”
“明日也不見?”
“明日也不見。”
芮毓遲疑了一下:“那什麼時候見?”
沈緒笑笑:“你說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
聞言; 小姑娘還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 為難的蹙起眉頭,好半天才說:“那後日吧。”
沈緒一愣,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傻丫頭,她該趁機讓他將榮希一等人趕走永遠不見才是。
這想法在沈緒腦中過了一遍後,他攸的斂了笑,他曾以為皇帝就該屏去七情六慾,當個孤家寡人,萬萬不能像先帝那般為美色所惑,卻不曾想,他也不過是個色令智昏的君王。
——
兌現了對芮毓的承諾,沈緒第二日也未召見搖月使臣和郡主,倒是沒人敢說什麼,只以為皇上是在給搖月國一個下馬威。
畢竟是戰敗國,大楚說什麼,哪有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
榮希被使臣勸阻萬萬不可鬧事,只好在碧雲宮罵了兩句。
這兩句很快就傳到寧聖宮,竇氏聽了只舒心的笑笑,這榮希郡主越是生氣,對皇上的怨懟也就越深,連帶著對芮家那位怕是也沒什麼好脾氣。
想著能給小皇帝找點茬,竇氏又多用了一碗飯。
只是,她這飯還沒吞下,又被噎到了。
大宮女匆匆進來,還喘著氣兒道:“娘娘,皇上剛下了朝。”
竇氏眼睛都不抬一下:“這個時辰才下朝,你們去將這甘露送過去,也算哀家體恤體恤兒子了。”
“娘娘……”
大宮女為難道:“早朝上欽天監上奏,說他連夜觀天象,大楚恐有亡國之難。”
竇氏手中的銀筷一頓,蹙起眉頭:“胡說八道!新帝登基不久,這話他也敢放在朝堂說,皇上如何處置的?”
“皇上並未處置……”
她緩了口氣:“陳大人還說,破解之法只需新帝立後,還、還說他連夜求算,中宮人選,應是芮姓女子。”
竇氏愣了一瞬,啪的一聲將銀筷拍在桌上,連帶著打翻了一壺新茶。
她一下便猜出了來龍去脈,陳置那廝哪有那潑天的膽兒,還敢在朝堂上胡諏什麼亡國之難。
“說,都給哀家細細說!”
大宮女像是習慣了竇氏的脾氣,不慌不忙的跪下,只皺著眉頭道:“自然是有人不信的,可陳大人拿亡國之災當藉口,那些個不信的大人,通通被皇上厲聲責備了一頓,甚至還冠上了造反的名頭,這就…無人再敢說話了。”
“何況芮姑娘在民間名聲又好,百姓都道是仙女下凡,菩薩心腸,若是皇上要立她為後,仔細想想,娘娘,咱們也沒理由反對啊。”
竇氏冷靜下來,揚嘴冷笑:“芮青山早就成了一捧黃土,如今她想坐穩中宮,憑何?去,去將這事兒知會碧雲宮一聲。”
大宮女應聲退下,有句話終究沒敢說,怕激怒太后。
芮姑娘雖說父親早逝,可她如今是梁府的義女,那梁相一家便是她的助力,實在是挑不出她半點毛病來。
只是竇氏不知,碧雲宮的訊息比寧聖宮還要快,早朝沒下就傳了風聲進來。而榮希並不像太后想的那般惱怒,反而只淡淡哦了聲。
大楚皇帝要立誰為後關她什麼事,反正立誰也不會立她啊。
身為助力的梁相一家,這個時辰正一大家子坐在廳堂出神,久久都沒人說話。
還是梁鍥先回過神來,她倒是沒有母親那般驚訝,或者說早有預料,不過他的預料也不過是芮毓能封個妃位,實在沒料到皇上一出手,便是中宮之位。
他看梁夫人面色不大好,還安慰了兩句:“芮毓是您和父親認的義女,若是真的能坐上中宮,我們梁府面上也有光。”
聞言,梁安倒是點了點頭。
梁夫人一言難盡的看了眼這對父子,其實她除了覺得有些可惜,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至多不過怕皇上心裡對她們梁府有芥蒂,畢竟之前她想讓芮毓做梁府兒媳婦兒這事兒,皇上心知肚明,也怪她沒眼力勁兒。
梁夫人反思了半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雖然她有那個想法,但到底沒去皇上面前提過,可不像將軍府,詹將軍竟還親自向皇上提親,這麼一對比,梁夫人心情又好了。
正如梁夫人所料,詹家人面色淡淡,連詹書曲聽了這立後之事都忍不住從夫家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