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趙氏就首先掀開了蓋頭,接下來吳氏和錢氏也將紅布扯了下來。
賀元望在看清這三人的容貌後,一口氣沒提起來,白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這三人在世家望族裡臭名遠揚,是出了名的悍婦惡妻,京城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一個都能鬧的天翻地覆,更別提一口氣嫁進來三個。
張氏此時已經被拖行了過來,即便是堵著嘴,她也不斷的用喉嚨嘶叫著。
兩個隱衛強硬的將她兩個胳膊掰至身前舉高,然後將茶盞塞入她的手中,抽出了堵著她嘴的布團。
沒想到張氏直接將茶盞扔在地上,碎片和熱茶直接濺溼了三人的裙角。
錢氏揮起厚實的巴掌直接扇在她的臉上,“一個賤妾還敢放肆!”
張氏被抽的半張臉直接腫了起來,耳朵更是轟鳴一片,連呵斥的聲音都聽不清了。
鄭赫此時開口道:“接下來便是賀大人的家事了,請三位夫人自行處理。”
臨走前他看向賀苑傑道:“賀大人現下還昏迷不醒,你身為庶長子便代為接旨。”
如今張氏成了賤妾,賀苑傑和賀苑弘自然也變成了庶子。
“傳皇上口諭,賀元望自明日起降職為吏部員外郎。”
賀元望原是吏部尚書,二品大員,何其風光。
如今貶成了從五品員外郎不說,昔日手下的官員都成了他的上級。
再加上今日三位平妻的事情,簡直是奇恥大辱。
鄭赫宣完旨,便帶著手底下的隱衛全部離開了。
“皇上。”錢祿進殿躬身,“鄭大人在外求見。”
“宣。”
鄭赫進殿後,下跪行禮。
慕珏放下手中的硃筆,冷聲道:“事情辦的如何?”
鄭赫立刻將賀家的慘狀從頭到尾稟報了一遍,包括賀元望昏迷和張氏被打的事情,每個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
慕珏眼角劃過一抹冷冽的寒光,嘴角微微勾起,“做的不錯,賞。”
“謝皇上隆恩。”
幾天之內,賀元望一日連娶三妻的事情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若是尋常女子或是普通婦人便也罷了,偏偏是皇城三大悍婦。
一時間,不止後院婦人說長論短,就連朝臣們私下也在議論紛紛。
再加上賀元望貶職的事情,等文武百官咂摸過味來,都忍不住背後一涼。
皇上狠啊,真是太狠了。
在朝為官最注重聲譽官身,為人正妻最注重名頭地位。
皇上連下兩道聖旨,把賀家上下毀了個底朝天,偏偏又不一腳踩死。
賀元望在官場受辱,張氏在後院受辱,只要不死,每日都是折磨。
蕭雲彤這幾天也慢慢覺出不對來,如果皇上只是因為玉妃和恆王的事情,根本不會等到此時才發作。
她蹙著眉在殿中走來走去,忽然想起皇上那日對她說的話。
“你告訴那三個婦人,嫁進賀家後,她們要如何對待張氏和其子女,朕和你都不會過問,但若苛待其他庶子,就別怪朕不客氣。”
雖然這話是皇上囑意她私下傳達,但為何會對賀家庶子這般刻意迴護?
蕭雲彤越想越不對,叫來身邊的嬤嬤道:“賀元望先前有幾個庶子庶女?”
嬤嬤躬身道:“並無庶女,膝下唯有一個庶子。”
蕭雲彤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但想來想去又抓不住頭緒。
正在思考之際,宮女進來稟報道:“娘娘,皇上身邊的錢公公來了。”
“請進來。”
錢祿進殿後,躬身行禮。
“娘娘,皇上口諭,封映月宮玉妃為玉貴妃。”
蕭雲彤這下徹底懵了,皇上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她讓嬤嬤帶著其他宮人先出去,然後看向錢祿開口問道:“皇上此意為何?”
錢祿壓低聲音說了一通,蕭雲彤的表情由疑惑換至驚訝,沒過一會就笑了起來。
賀白蘇即便成了貴妃又如何,賀元望不過一個從五品的小官。
就拿淑嬪來說,其父乃刑部正三品右侍郎,所以就算她身為嬪位也不會把賀白蘇放在眼裡,反而會愈發嫉恨。
身在高位卻家道中落,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請公公回去稟告皇上,臣妾心知其意。”
錢祿笑著躬身,“奴才告退。”
成親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