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慕珏一直在慢慢拔掉以前幫恆王造反的朝臣。
其實這幫人就是烏合之眾,恆王之所以能篡位成功,不過是他為了位面任務拱手相讓,不然根本成不了氣候。
朝中因為他的這些舉動一時變得風聲鶴唳起來,那些還留著命的也不敢再與恆王有什麼私下的走動,每日都活在惶惶不安中。
文武百官雖然還有些雲山霧繞的,但有一點他們卻十分清楚,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這位年輕帝王,是個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主。
過完年,慕珏把翰林院裡的幾個老古董篩了一遍,最後選中了文華殿大學士曹文禮作為春闈的主考官。
選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只因他欣賞的文章風格與賀澤漆所作的是同一種。
晚上,慕珏倚在窗邊看賀澤漆寫字,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疑惑。
賀元望對病秧子不管不問,張氏又是個歹毒的,在他考上秀才後就把他關死在這小院中,那賀澤漆又是如何考上舉人的?
他走到桌邊坐下,看著賀澤漆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賀澤漆沉默了一會,開口道:“鄉試後,我躺了一年。”
慕珏呼吸一緊,“因為生病?”
賀澤漆輕輕搖頭,“主母發現我逃出去參加鄉試後,便打了我三十棍,身上的傷口反反覆覆,躺了一年才好。”
慕珏一下攥緊了手指,嗓子像塞了什麼東西似的堵得慌。
“幼時,賀苑傑在讀書一途頗有天分,有一次主母抓住我偷偷看書,本要狠狠責打,可賀苑傑卻故意讓我去考院試,好藉機羞辱與我。”
慕珏緊蹙著眉,賀苑傑和賀苑弘正是賀元望那兩個不成器的嫡子。
賀澤漆微斂雙眸,“後來我考上了秀才,從那時起我便被鎖在這個小院中,除了鄉試那幾日,未曾踏出一步。”
慕珏鼻尖發酸,忍不住偏過頭去。
過一會,一雙微涼的大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不必如此,如今……”他頓了一下,“我有你,很好。”
他一句話說的慕珏愈發眼熱,緊咬著牙才沒落下淚來。
隔天早朝,慕珏拿出一份奏摺,開口道:“賀尚書。”
賀元望一愣,立刻行至中道躬身,“微臣在。”
慕珏從龍椅上站起,慢慢下了玉階,“你屢次三番在奏摺上為恆王求情,你這個岳丈當得,倒是相當不錯。”
他寒澈的雙眸看的賀元望背後發涼,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呼之欲出。
賀元望馬上跪地磕頭,“皇上,微臣只是怕朝野非議,以為您與恆王兄弟不睦,故而上奏勸諫。”
慕珏唇角微微勾起,“這麼說,朕倒是冤枉你了?”
“微,微臣不敢。”
慕珏冷笑一聲,然後狠狠將奏摺砸在賀元望頭上。
“你身為吏部尚書,上不能匡主,下不能益民,反而對朕整日指手畫腳,要你何用!!”
文武朝臣見他龍顏震怒,趕緊紛紛跪地,“皇上息怒。”
“來人!”
等禁軍入廷後,慕珏大袖一揮背至身後,“摘去他的烏紗官帽,拖出去杖責三十!”
他看向跪著的禁軍統領,嗓音寒涼如冰:“你親自執杖。”
“是!”
很快,一陣陣慘叫求饒聲便從殿外傳了進來。
慕珏漆黑明亮的眼眸愉悅的眯起,心裡這才痛快些。
“皇上!”這時,賀苑傑跑出來跪地求情,“家父也是一片拳拳忠君之心,還請皇上恕罪。”
“他忠君?”慕珏臉上都是譏諷的笑意,“怕是忠的不是朕這個君吧?”
只這一句話,朝臣們頓時心中一驚。
恆王的事本就是心照不宣,如今朝野這般形式,也就賀家敢仗著玉妃在後宮的寵愛觸皇帝的黴頭。
賀苑傑渾身抖了起來,“微臣,微臣與家父絕無此意!”
慕珏臉上的笑意漸深,“你們既是覺得冤枉,那就閉府三月,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冤不冤。”
說完他甩袖轉身,斥道:“拖出去!”
罰完賀家父子,下朝後他又派錢祿去給蕭雲彤傳了個話。
下午皇后的懿旨便到了尚書府,“張氏品性狹隘,為人善妒,上不順公婆,下苛待庶子,枉為世家之婦,自今日起每日賜掌刑二十,五日為止。”
宣德宮的首領太監宣完旨,宮裡來的嬤嬤馬上圍了過去,押著張氏的兩條胳膊抓住她的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