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匆匆滑過的景物,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等到車子駛近民政局,她看到站在門口的莫凜,那顆心跳得愈加厲害,她似乎能感受到莫凜的視線正凝聚在她身上。
她付了錢之後便推開車門,朝著莫凜站著的方向走去。當眼神對上他的時,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深呼吸了幾次,向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和程薈以前上學的時候也玩過互換角色的遊戲,那時候她在醫院裡待得無聊煩悶,迫切地想要出去,就和前來看望她的程薈換了衣服,程薈扮作她待在醫院,而她則穿著姐姐的衣服大搖大擺地經過護士站,還對那個平常一直照顧她的護士笑了笑。幾個小時之後,她手裡拎著一份姐姐最愛吃的蛋糕回到了病房裡,姐妹倆關上門之後,便一直笑個不停。
只是那個遊戲僅限於欺騙外人,那些不熟悉她們姐妹的人,對於眼前的男人,程憶心裡卻是一陣發慌。
對這個即將成為她的姐夫的男人,她有著說不出的感覺。答應姐姐荒謬的要求,其實裡面也有她的一份私心。或許親身經歷這個過程,除了能讓她暫時陷入幻夢中,夢醒之後也能讓她把心裡不明智的情感徹底地扼殺掉。
她鼓起勇氣跟上他的腳步,走在他身側,與他一同走進了民政局。之後一切真的像是做夢一樣,她和莫凜一起拍了照,交了所需證件,然後在婚姻登記員面前,她看著莫凜彎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程憶握著筆的右手微微顫抖著,在她即將落筆寫下第二個字的時候,站在旁邊的男人湊近她,淡淡地說:“籤你自己的名字。”
程憶的身體瞬間僵硬,手因為他的話顫抖得愈加厲害。
男人看見她的反應,低聲地笑著,熱氣呼在她的耳邊,緩緩地說:“憶憶,我再說一遍,籤你自己的名字。”
她看著莫凜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伴隨著他的話,他像是在蠱惑她一樣,她漸漸地忘記了姐姐,神差鬼使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莫凜把兩人的檔案一起交給對面的登記員的時候,她才徹底反應過來:“等一等。”
莫凜突然俯身湊在她耳邊,帶著些許笑意:“你這是要反悔了嗎?”
“為什麼?”程憶後退一步,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問,“你剛才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明知道我不是”
莫凜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看著她,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而原本站在他們旁邊的登記員奇怪地看了看他們,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現在這個狀況。他在上班之前特地被領導囑咐過,說是這對新人的身份都一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比平常恭敬認真的態度地對待他們。他低垂著眼,腦中還在想著他們現在的狀況時,無意間抬頭便看到莫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馬放下手中的檔案快速地退了出去,順便替他們帶上了門。
“為什麼?”程憶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說呢?”莫凜走近她,緩緩地伸出手捏起她的一縷頭髮細細地摩挲著。“她既然有敢於挑戰的勇氣,那麼也應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程憶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面帶淡笑的人,說出的卻是與他臉上完全不同,令人聽得渾身一顫的話來。她低垂眼眸,不敢再去看他,只是低聲說:“我知道欺騙你不對,但姐姐她實在是有事不能來,才讓我替她來的,她也是怕你生氣。剛才”她倏地閉上了嘴,抬眸看了看莫凜,踟躇地說,“剛才的事,你就當做沒有發生,好不好?”
“為什麼呢?剛才你明明自願簽字的。你是不是想要反悔,想把你那份檔案撕了?”莫凜看著她一直盯著桌上的檔案,笑著問。
程憶立刻把放在桌上的視線移過來,兩隻手放在身前使勁地握著。
莫凜緩緩地靠近她,不顧她的掙扎抱住她,輕聲地說:“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撕了它也沒有,反正到時候結婚證上的名字依舊是你,程憶。”
程憶睜大了眼,難以相信他會這麼對待他。
“你也不用做無謂的掙扎了,如果不是你”他頓了頓,看著她此時的反應,然後繼續說,“我對程薈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你想讓她受到更嚴重的後果,比如她最近是不是在準備演出的事?”莫凜及時地收住了話。
“明明要和你結婚的人是姐姐,要我來替她的人也是她,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拖進你們之間,這對你沒有好處,對我更加沒有。”程憶緩緩地蹲下身子低聲地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程憶無法想象,如果姐姐知道了事情之後的反應,她會不會不理她,會不會打她罵她。她所知道的是她和姐姐再也不能夠像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