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敏感的禹藥被她瞬發的殺氣尾掃到,本能的後退一步,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而弱不禁風的禹蒼則望著夏侯尚消失的方向咕咕咕的怪笑起來,那樣子要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
“你笑什麼?羨慕他?”
彷彿鬼魅般飄到禹蒼身側的太后娘娘單手搭上他肩頭,懶懶的附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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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的笑容瞬間僵硬,但隨即他又揚起蠱惑人心的招牌媚笑,“在下這笑是傾慕之笑,是對太后千歲的景仰之笑;千歲神功蓋世,無人能及,偏又仙姿佚貌,國色天香……”
“好一張欺神騙鬼的巧嘴。”她挑高了眉,捏起禹蒼的下巴,挑剔般的上下端詳半響,哼哼冷笑道:
“可惜一張好皮相,和他倒有七分像……煩!你也給我消失!”
變臉跟翻書一樣快的太后娘娘連禹蒼喘口氣的時間都沒給,一招旋風腳,白衣盛雪的禹公子便化作一道流星,穿過迷霧,隕落不見。
“……”
“……”
我下意識的捂住屁股,嘴角抽搐的僵笑不已。禹藥則如臨大敵的退到了牆壁,死氣沉沉的眸子泛起一層殺機,護在胸前的指尖繚繞著若有似無的青煙,是醞釀著的毒。
彷彿沒注意到禹藥的存在,太后娘娘兀自恨鐵不成鋼的嘆道:“一代不如一代,怎麼現在的孩子都弱的跟小雞子似的。”
說著,又飄然落座,向我笑道:“我知道你不敢輕易應承,沒關係,只要你答應幫我,我自然指給你正確的途徑。”
“這是自然,娘娘都這樣說了,瑞凰豈有不應之理。”我搖搖尾巴,狗腿的湊上前去。
“好。你是個極有誠信的孩子,我先在此謝下。”一雙似睜非睜得媚眼笑的極快樂,囑咐道:
“我這事,與皇族無甚關聯,卻同禹家有關。你現在是禹家人,說的話多少有分量。你去找禹讓商議,此事可成。”
又是禹讓?!我頭疼。怎麼前代的事都跟他有關?幾十年前他到底造了多少孽?!
太后娘娘才不管我頭疼不頭疼,該交代的交代完,廢話沒有第二句的提起我的腰帶,揚手就給我扔到了角落裡的一方冒著粘稠氣泡的藥池子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冷而辛辣的粘液彷彿一個無底的深淵,纏著我下沉,我雙手拼命揮舞才勉強抓到池子的邊緣。像是樹葉腐敗的味道刺鼻難聞,薰的我頭暈。
“太后娘娘,您這是做什麼?”我大氣也不敢喘的問。
“治病啊。”她歪在池子沿上,懶懶的笑道,“你這病嚴重的很,若不趕緊治,怕是熬不過今晚。”
“那個,我用了合合蠱,她三天之內應無大礙。”
瞭然無趣的禹藥見危機解除,也信步靠了過來,彎腰向池子裡看了看,“你用的是什麼藥?”
“秘方。合合蠱對一般血咒還成,但她的中是以禁斷之血喂的蠱,一夜都過不了。呵呵,不過你做到了這步,已經不錯。你喜歡醫蠱?”
“那個,修習了二十幾年,應該是喜歡的吧?不過千歲的能力比我高出許多,所用的藥和術都是我前所未聞。”許是真的被太后的能力所折服,禹藥禮貌的笑著,難得的話多起來。
“那你要不要過來跟我學學?對你我可以傾囊相授的。”太后娘娘也難得的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靨,破天荒的對人表示親近。
禹藥聞言雖沒回答,但霎時閃亮亮的眼神就跟我狗腿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氣場莫名其妙契合的兩人開啟話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開心。
我泡著藥百無聊賴的聽著閒話,忽然又覺得不對的猛然問道:
“……太后娘娘,您方才說血咒?我這病到底是因何種血咒而起?”
身上的血蠱是宿哥哥下的,我又想起之前禹藥曾說過流血是因為什麼術的媒介驟斷的反噬……不好的預感。
聊的正開心的太后娘娘聽我問,想也沒想的便不耐道:“我已說過‘好傷心的病’,你沒聽懂?禁忌雙蓮咒,雙生雙死。一方死了,另一方必定也活不了。幸好他只是下了其中的嬰蓓咒,只是詛咒你所生的孩子,沒有繫上你的命,所以他的血連著你腹中的胎兒,若你先一步生下孩子便罷,如同解了咒術。但他此時卻死了,咒術驟斷,反噬回來,使你血脈大動,便有此劫……”
我愣了愣,過了半響才艱澀的笑道:
“您說,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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