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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以裂開來一般。米雅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秦紫鳶先是秀眉一蹙,然後精心描畫的紅唇突然就綻放出一抹絕豔的弧度,只聽她緩緩的說:“丞文把我獻給日本人了,”只見紫鳶又特別的回身,抬起下頜用下巴指了指那個日本人聲音很輕很輕的說:“看,就是那個,日本駐北地最高長官呢,淺野將軍。你認識吧,就是小鬍子那個。”

米雅微微一怔,像是有什麼堵在胸口,說出口的話都虛了半截:“紫鳶”

“真沒想到,在沈家的眼裡,在我丈夫的眼裡,我居然還是這麼有身價。”秦紫鳶的語調很輕,卻十足凜冽:“將我獻給他,就能夠保住沈家在北地的生意,說不定還能助你贖回我們家的老爺呢?你說我這個交易是不是很賺,是不是很有價值?”

她故作純真的眼神看著米雅,米雅心中一動,心道這一切也許均是因為她遲遲沒能給沈家一個確切的答覆而引起的,於是她默默的垂下眼簾:“紫鳶”

“我不怪你。”她看了米雅半晌,從懷中拿了帕巾按了按鼻翼兩次,這本是青樓女子特有的姿勢,被她做來卻是那樣優雅,只聽她說:“我怎麼會怪你呢?怪只怪你生來高貴,我生來下賤。你高貴,自有你的路子為沈家出力。”她說到此處又頓了頓道:“我下賤,所以我就該為了沈家的那點兒基業付出我自己。有什麼呢?以前不也是接客的嗎?再陪別的男人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困難,不是嗎?”

秦紫鳶機械的說著那些話,冷漠的眼神背後藏著米雅從未見過的悲涼。

“他們這麼對你說話?”縱然米雅是如此冷靜的人,她的聲音也在不自覺中變了調:“誰同你說這些話的?”

她突然這樣高聲,秦紫鳶彷彿從一場舊日的噩夢中回了神,一雙眼再一次細細的審視米雅的表情,最後終於嘆了口道:“我要走了。”

“紫鳶”米雅自己都沒有料到,她會在紫鳶轉身的瞬間去緊緊抓住那

隻手,就像是要衝破一切的障礙抓住一個回身就會跳下懸崖的人。

秦紫鳶轉臉的瞬間,無關精緻而悲絕,像是暗夜裡綻放的白玉蘭,開時有並蒂,那一點的潔白以深沉的暗夜為背景,卓然綻放,黯然中呈現一種悽美的絕豔,她只輕輕一笑,另一隻手攥住米雅的手腕,慢慢的慢慢的,將她拉住自己的那隻手解放出來,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只留米雅一人獨看,她背影妖嬈,最終隱沒在那大廳內許多胭脂豔影當中,消失不見。

☆、爭執

“大小姐,大小姐”陸川站在米雅的背後叫她的名字,見她不應,只好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米雅一抖,整個人就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了一般,然後緩緩的回過頭來怔怔的看著陸川,彷彿是在看著一個陌生的人,聲音有幾分迷離的發出“啊”的一聲。

陸川的眼中驚愕的神情一閃而逝,他的記憶中大小姐甚至是比少帥都要鎮定的人,可是此刻的她竟然滿臉的迷惘,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未知的脆弱。

“大小姐,少帥讓我接你回家。”陸川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說。

“哦,好。”米雅攥緊了拳頭,手心已經有了微薄的汗意,她不忘抬頭向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臉,轉過身去便隨著他匆匆出了門。

等車子開出了一段路,周身只剩下幽暗的清冷時,米雅才想起自己竟然是失禮的不告而別的。

那個時候,紫鳶言談舉止之間的悽苦,和她眼中悲涼的神情就像是一根銀針扎進了米雅的內心深處,隨著她的每一次喘息,顯現出一絲細細密密的疼。在沈家她冷眼旁觀,紫鳶的痛楚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每個人都覺得以她的身份能夠進的了沈家的大門已經算是攀了高枝兒,應該感恩戴德,更應該守規矩、知進退,甚至將自己藏在那個似乎永遠都不見天日的角落裡默默的存活,直到死不要出來讓別人看見,以免汙了別人的眼。

可是,憑什麼呢?每個人的出生都是由不得自己選擇的,沒有人是生來下賤。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一次看到紫鳶,因為大房孩子的死,沈府上上下下掛起了白綾,點起了白色的紙燈籠。送葬的那一天,她恰巧路過梅園,聽到裡面嗚嗚咽咽的哭聲。從虛掩著的門縫裡看過去,竟然是紫鳶穿了一身的素白跪在一個火盆面前燒紙。

她的哭聲那樣的隱忍,似乎怕別人聽到,嘴裡一直念念叨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米雅當時並不知道,大房的那個孩子原來是紫鳶的親骨肉,她本打算不多管閒事拔腿就走,卻發現紫鳶竟然悲痛過度,暈厥在地上。而她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