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收劍回鞘，身上異象也開始散去，看著龍陌一臉得意的樣子他端著茶杯怎麼都喝不下去。

他現在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實力和龍陌的差距。龍陌有數次可以出手都沒有動作，反而是坐等他出招然後再一一化解。關鍵是對方確實把自己的招式給一一破解了。想到對方乾脆利落的戰鬥方式，再和幾天慢條斯理的樣子，燕飛臉色不好看，面對龍陌他有種面對鄭奎的無力感，一者是絕對碾壓，一者是手段盡出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勝算。

龍陌端著茶杯滿滿地飲了一口，直接把茶水喝乾，然後暢快地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喝的不是茶而是北方烈酒一般。

燕飛面無表情，院子不大，亭子更小，更何況亭子裡的那一張桌子，燕飛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堆稿紙。

上面的文字並非是藥性分析，畫的圖案也不是藥材而是一個個幾筆勾勒的小人，小人執劍擺出種種姿勢四周還有簡易的筆畫勾勒出環境，四周是文字，顯然是在進行說明。

稿紙雖然放的不算整齊，但相互重疊後能看的清楚的也就放在上面的一兩張。

龍陌喝完杯中茶水，轉身放杯子的時候發現燕飛目光落在桌子上，不由笑道:“要是覺得有意思拿去看就行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燕飛愣了一下，從桌子上拿過稿紙，翻看了幾頁，不由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啊？你說這個啊，因為有人請我教導她們劍術，所以我特意寫下來的，怎麼樣，感覺如何？”龍陌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次卻沒有急著喝，只是把茶杯端在手上，一改之前牛飲的樣子。

燕飛聞言不語，開始認真觀看龍陌的這些手稿，龍陌的劍術教材，這放在外面可是數不清的人要搶破頭的東西。

稿紙上的東西還沒寫完，上面是以圖文並茂的方式講解一些看似無關的訓練對於劍術的作用。

比如之前的隨意練劍，比如眯著眼釣魚，比如於幽閉暗室之中修煉劍法……其中還特意交代了許多方式的用途，顯然是怕學習的人不明白這些修煉的意義走上了歪路。

其中不乏許多前世有名的方法，比如燭火循聲，幽閉無光的暗室內，修煉者持劍而立，要斬殺一隻蟲子，期間間或有燭光亮起以此分散注意力，紅色的蠟燭不用管，白色的蠟燭就要用劍斬斷。至於如何判斷就要靠著那點燭光照耀來看清楚。

這是極為考驗判斷和反應的訓練，而且其中種種設計都是要求人違背自己本能的舉動，比如黑暗中有火光亮起那麼人的注意力會主動向燭火望去。這就和一張白紙上的一個黑點會吸引人注意力一個道理。

這其實也是變相的在訓練修煉者自己對於身體的控制力。

如果沒有講解，相信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龍陌這樣設計的目的，最多以為龍陌是在訓練人在適應黑夜戰鬥，但是龍陌配上插圖，比如梅花樁，比如各種陷阱路障再加上一些講解，頓時就讓人看的明明白白了。

文曲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龍陌既然答應了也會食言，自然要為她打算，至少做到自己承諾的，其餘的王蓉與王芙兩姐妹則是龍陌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那一堆人，自然要考慮到，至於吳曠，順帶的。

燕飛看完後皺了皺眉，就在龍陌眯著眼等著享受燕飛驚歎的時候，燕飛卻突然出聲道:“你要走？”

龍陌聞言微微有些驚訝，輕聲問道:“何以見得?”

燕飛一聽這話就明白自己的直覺沒錯了，但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龍陌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想想現在的龍陌要靠山有靠山，要資源有資源，要名望有名望，就算是為了自由可是外面疑是劍聖追殺的情況下還要奢求所謂的自由那也未免太不現實了。

“你的這些稿子裡寫的太過詳細甚至到了囉嗦的地步，就如同交代後事一般，若不是你要離開，有你親自教導那這些東西又有何用？”燕飛毫不避諱地說道。

“這，會囉嗦嗎？”龍陌對於燕飛的話也有些無語。

不過想想還真有可能，他的這些訓練說是劍術練習，其實大多數還是強調掌控身體，熟悉身體。只是將武道劃到劍道來，一些用詞自然要改，而且還得編一套看起來有那麼回事的理論，還要考慮到自己和這個世界人的代溝，怕對方不理解，又多番解釋……

如此一來，這麼想想確實有點囉嗦。

“哎！”龍陌接過燕飛手中的稿子，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燕飛看著龍陌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