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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雪舟刻意避開他的視線,「我……此事我本想等你傷好之後再談的……」

「還有什麼好談的?」他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人……愛爭權奪利有本事自己打去,別老愛拖人下水!雪舟他不會留下來的!」醜話說到這兒,赤染契的口吻也不禁惡了。就算有救命之恩又如何?他好不容易才將雪舟拉出虎穴,未料眼前又是另一個狼窟!

「赤染別說了!」

雪舟發覺氣氛不對,正要想辦法安撫赤染契之時,便聽他轉頭對自己喝道:「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走嗎?怎麼?現在人家一提你又心動了?雪舟,受了那麼多教訓你還學不乖嗎!?」

「我不是說還在考慮嗎?你說話何必那麼衝!」本來還想跟他好好商量的,但是他口氣惡劣在先,所以他更覺得他無須和顏悅色。

「我衝?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想見你父親方法多的是!用不著再淌加賀這坑渾水!好不容易終於甩開武田那老傢伙了,你就非得要我把給命豁出來才會覺悟是不是!」

「你住口!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他怎麼誤解他都可以,可他偏偏將他最隱私的秘密當眾揭露出來!明知他的過去如同禁咒般在他心田蒙了層陰霾,他為何還這般雪上加霜呢!?雪舟惱羞成怒抬起右手,下一步動作還未明朗,手腕已被狠狠扣住——

「怎麼,你想打我?」知道那雙蒼冰色的眼像是壓抑著什麼似的瞪著他,但他卻也拉不下臉說出一句讓步的話。他一臉陰鷙的瞅著他,他是不理解他心裡那道枷鎖,但同時他卻也不得其門而入。

雪舟聞言咬著下唇,他的手腕被掐得有點發疼,但這卻比不上心裡剝裂的傷口。

他不曉得每個人都有他最不願人家提起的事嗎?!他以為他傷重昏迷之時自己又何嘗好過?聽他把話說得像是自己逼他拿命去賭似的決然,他覺得生氣,更覺得委屈。

深深吸了口氣,雪舟默默甩開赤染契的手。「我答應過要同你一起走嗎?我記得我從頭到尾沒說過吧?反正我在你眼中就是喜歡爭權奪利,我留與不留又與你何干?!你不必跟我同進退,雪舟自認沒那樣的本事!」端麗的唇角泛起一絲嘲然的笑意,卻見赤染眉頭越擰越深。他避開那道質詢的視線,緩步走向一旁相覷無言的平子陵。

「平先生,清原若能容我,雪舟便會留在加賀。」鏗鏘的聲調像是怕赤染契聽不清楚似的,他拱手向他躬禮道。

「雪舟!」幾乎是痛心嘶吼,他承認是他失言在先,他也明白他又在同自己賭氣,可他更知道雪舟絕對不會收回說出去的話。

「雪舟君,我想此事再從長計議,你還是同赤染君……」平子陵忙著打圓場,卻見雪舟臉色冷淡的像是事不關己似的。

「人各有志,我跟他沒什麼好講的。請容雪舟先行告退——」避開赤染投來的目光,他不可能為了他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費了那麼多功夫才來到這裡,就這麼走的話他不會甘心的……當然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勉強……

藏在袖中的手緊握得快要掐出汗來,他的眼眶澀得發酸,他發覺自己這陣子的情緒已然被他左右的不像話。他不想再見到他為難的模樣,也不想再體驗一次生死煎熬的痛苦。也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會毀了他同時也毀了自己的……

雪狩《第二十一章?邂逅》

「赤染君,我想你誤會他了。」

雪舟離去之後,平子陵這才猶豫的開口道。雖然這句話有可能會讓他們平白損失一名人才,可是他極不願為了這種私心而讓兩名原是至交的人鬧到決裂的地步。

他明白雪舟重視赤染的程度,重視的程度可能連赤染契這當事者都不知情。他永遠都記得當鶴原大夫宣告要有心裡準備之時他那一臉錯愕死灰的表情。他曾見過他兀自躲在房門外掩面落淚,但轉眼面對著人時又是一臉冷然沈靜的不動如山。

他明白他心裡揹負的壓力與苦痛,而這一切,他都獨自一人默默撐了過來。

赤染契昏迷的那七天,是雪舟最難熬的日子。他因看不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而數度邀他共餐,但他那連進食之時都食之無味的怔忡到了最後也不禁令他為之動容。

他羨慕赤染契擁有這樣一名重情重義的朋友,所以請雪舟考慮留下來這件事他也是遲遲捱到赤染契醒來之後才敢開口提,但他卻沒有料到雪舟與赤染契之間還有這段曲折,對於事情的後來發展他也感到很意外。

雪舟脾氣倔,但赤染呢?他如果可以說服他留下來的話,這樣事情或許便能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