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謙一步一步地向裡面走去,越走燈光越是昏暗。
“敖元廣?你還有臉來這裡?”突然前方不遠處穿來一道怨恨的冷哼聲。
赫連子謙腳步未停,仍舊往前走,雖然前方一片黑暗,但他卻不受視線干擾,直直地走向敖元慶。
“朕,不是敖元廣。”站定在地牢門前,赫連子謙望著裡面神色激動的敖元慶。
“你是……”敖元慶忽然收斂了情緒,他眼睛微眯,企圖看清暗影裡的高大男人,“洛帝?!”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
“一直都是朕。包括今早主持葬禮的人,也是朕。”赫連子謙語氣平淡地敘述事實。完全看不出他此行的意圖。
而敖元廣則彷彿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在騙你的?你只是將計就計?”
“對於一個遊走於各國皇室卻能夠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多年的人,朕不能掉以輕心。”
“你真的知道了!皇兄呢,你把我的皇兄怎麼了?!”敖元慶騰地站起來,像一頭雄獅般咆哮著向赫連子謙撲了過來。
赫連子謙紋絲未動,只是看著他,嘴唇微動,“敖元慶,你是個不可多得的經商天才,卻不是個傑出的政治人物。今天你會變成這樣,你的皇兄並非毫不知情。朕今天來這裡,是受人所託,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受誰所託?”敖元慶死死地抓著牢門,昨日的王爺,今日變成了囚犯,也難怪他會連情緒都控制不住了。
“尉遲將軍。”
“這個叛徒!”
“你與其責怪他,不如想想你自己該怎麼出去。朕可以揹著敖元廣將你放出去,但你要告訴朕你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子都在哪,朕知道你富可敵國,善於經營,用你的錢來換你的命。你想好了,換還是不換。換,朕保證讓你活著離開東籬,不換,你的皇兄一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座地牢。”
“不,皇兄一定是被你們挾持的!他不會這麼對我!”敖元慶拼命搖頭,神色篤定。
赫連子謙淡然地看著他,彷彿看著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緩緩道,“朕和你打個賭如何?”
敖元慶警惕地望著赫連子謙,“什麼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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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大堂。
“元廣兄在這兒住的可還習慣?”問完這句話,赫連子謙優雅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還得多謝謙弟給為兄這個機會啊。”敖元廣也如常地坐在椅子上,只是渾身上下被封死的幾條經脈暗示著其實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自由。
“聽說慶王在牢裡住得不太習慣,元廣兄看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這件事朕相信謙弟你一定心中有數,更何況當初你我早就有言在先,抓了人,以你的名義殺了,將來這件事無論百官怎麼算也算不到朕的頭上來。”敖元廣聲線冷硬地道。
“好,那朕就明白了。元廣兄再在府裡休息幾日,待朕將事情辦完,便將一切歸還元廣兄。”赫連子謙說罷,敖元廣便出去了。
待敖元廣走遠,赫連子謙低頭看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道,“都聽到了麼?”
“那是不是你的皇兄,想必你比朕更清楚,朕沒有逼他說出這番話,也沒有使什麼詭計,這就是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赫連子謙又說道。
內室的門被推開,敖元慶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尉遲恭。
第309章 ; ;你這麼瞭解赫連子謙啊?那你
尉遲恭將敖元慶的啞穴解開,被敖元慶狠狠地瞪了一眼。
“怎麼樣,想好了麼?你不動手,就只能被他殺了。”
“赫連子謙,你真的很恐怖!”敖元慶望著赫連子謙,彷彿在看著什麼怪物。
但赫連子謙只是輕輕一笑,並未被他激怒,他幽幽地抬起頭,“想清楚了?”赫連子謙用的是陳述句。
“明天夜裡,帶我們去看看你的金庫吧。”赫連子謙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看了尉遲恭一眼,走了出去。
院子裡,洛長生正坐在石桌前自己和自己下棋,見赫連子謙來了,她忽然不懷好意地笑笑,“來,和我下一盤?”
赫連子謙難得空閒,欣然道,“天朗氣清,又有美人相伴,怎能不應呢?來吧,陪你下一盤。”
“這麼下沒意思,我們加個賭注如何?”洛長生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了一圈,笑道。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