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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和。郵差打斷了這溫情的一刻。他遞給駐獼特一封從阿姆斯特丹來的信。信上寫著:文森特:

得悉你的可恥行為。六幅畫的合同取消。我對你的作品不再感到興趣。

他的整個命運現在就係在泰奧身上了。除非他能使泰奧理解他和克里斯廷之間關係的全部道理,否則,切斷每月一百法郎就會被還明是正確的。他可以沒有他的老師莫夫;他可以沒有他的畫商特斯蒂格;他可以沒有他的家庭、朋友和同行;只要有他的繪畫和克里斯廷。但是,他卻不能沒有每月的一百法郎!

他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長信給他的弟弟,把一切都解釋清楚,請求泰奧理解,不要拋棄他。他天天提心吊膽,深伯情況逆轉。他不敢再多買繪畫材料,再作水彩畫,再快速前進。

泰奧提出了許多反對的道理,但沒有責怪。他也提出了勸告,但一次也沒有表示如果他的勸告不被接受,他就要停止寄錢的意思。最後,儘管不表示贊成,他還是向文森特保證將一如既往地幫助下去。

、五月初。萊頓的醫生通知克里斯廷,她將在六月裡分娩。文森特決定,最好在分娩之前兩人分開住,他希望在她分娩時,租下申克韋格街隔壁的空房。克里斯廷大部分的時間在工作室裡,但她的財物仍留在她母親家。等她恢復健康後,他們將正式結婚。

為了克里斯廷的分娩,他赴萊頓。從晚上九點起直到半夜一時半,胎兒在肚裡一動不動。不得不用鉗子,但這決不會引起損傷。克里斯廷感到很痛,但當他一看見文森特,便忘記了疼痛。“

“我們很快又能開始畫畫了。”她說。

文森特站著向下看著她,眼裡噙著淚水。這孩子屬於另一個人是無所謂的。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感到幸福,胸口一陣緊痛。

他回到申克韋格街,看到房東和屋前堆木材院子的主人。

“另租房子的事兒怎麼樣,梵·高先生?租金一星期只要八法郎。我給你粉刷一下。如果你指定所喜歡的糊桌布,我就給你糊上。”

“慢一點兒,”文森特說。“我妻子返家後,我會租下新房的,不過我得先寫信給我的弟弟。”

“哦,我本來要糊牆紙的,請把你最喜歡的花色告訴我,如果你不租,也不要緊。”文森特聽說隔壁的房子已有好幾個月了。那大得多,有工作室、起居室、廚房。凹室和一間頂樓臥室。那比老地方貴四法郎一星期,但是,克里斯廷、赫爾曼和嬰兒都來到申克韋格街的話,他們就需要一個新地方。泰奧回信說他的薪水又加了一次,因此目前文森特可以指望每月收到一百五十法郎。文森特立即租下新房子。克里斯廷一星期內就回來,他想讓她到達的時候,看到一個溫暖的窩巢。房東派了堆放木材院子裡的兩個僱工,把他的傢俱從隔壁搬進新的工作室。克里斯廷的母親來幫忙整理。

新工作室看上去那麼地象樣,素淨的談棕色糊牆紙,地板擦洗乾淨,牆上掛著畫,角落裡擺著畫架,還有一張白色的松木大工作桌。克里斯廷的母親在窗上掛起白布窗簾。工作室的凹室裡,文森特堆放全部畫板、紙夾和木刻。角落裡的壁櫥中放置瓶壺雜器和書籍。起居室裡有一張桌子、一些廚房用的椅子和一隻油爐,靠窗放著一張供克里斯廷坐的大柳條符。他在椅旁放了一個有綠色罩子的鐵搖籃,搖籃主方掛著倫勃朗的銅版畫。兩個婦人坐在搖籃旁,一個憑著燭光在讀《聖經》。

他添置了必不可少的飲馬克里斯廷回來後就能在十分鐘內把飯燒好。他多買了一份刀、叉、匙和盆,以備泰奧會在哪一天來訪。在頂樓裡,他放了一張和妻子同、睡的大床,本來的一張連同鋪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枕頭的床,留給赫爾曼。他和克里斯廷的母親弄了些麥稈、海草和褥套,在頂樓裡動手把床墊塞好。

克里斯廷離開醫院的時候,替她治療的醫生、診療所的護士和護士長都來道別。文森特比以前更充分地認識到,她是一個能使嚴肅的人們給予同情和好感的人。“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什麼是好的,”他自言自語,“怎麼會有好的品行呢?”

克里斯廷的母親和男孩赫爾曼在申克韋格街迎接她。這是極其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家裡,因為文森特並沒有告訴她這個新窩。她走來走去,東摸西摸,搖籃、安樂椅,他放在外面窗臺上的花盆。她興高采烈。

“醫生真好笑,”她嚷道,“他說:‘哎,你喜歡喝社松子苦艾酒嗎?你抽雪茄嗎?’‘是的,’我回答他。‘我不過是問問,’他說,‘我想告訴你,你不必戒菸酒。但決不能吃醋、胡椒或芥茉。你至少一星期要吃一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