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溫黛向二人的背影射出一枚梅花針。
梅花針乃是閨閣常用的暗器,髮針者常常會提前在針上淬毒,因此往往一中必殺。
溫黛發了針之後,仍不願放棄,不顧腕上的傷,左手撿起佩劍便要追。
庾遙攔住她的去路,說道:“窮寇莫追。”
溫黛只得作罷,收了劍,說道:“多謝庾家哥哥相助,實在是感激不盡。”
庾遙收了玉帶劍,重新束在腰間。
幼薇也從棺木後面探出身子來,看蒙面人的確都走了方才現身,說道:“妹妹沒事吧?”
溫黛道:“幸好得庾家哥哥助我一臂之力,否則此番只怕我是凶多吉少了。”
幼薇道:“哪裡來的賊人,身手如此厲害,連你都敵不過。”
溫黛道:“都怪我年紀尚輕,學藝不精,未能盡得父母的真傳。”
庾遙道:“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二人的修為甚深,說不定是江湖上的頭面人物。”
溫黛道:“庾家哥哥可認得出他二人的門派師承?”
庾遙笑道:“我久居汴梁,少在江湖上走動,連你都識不得,我就更不知了。”
幼薇對溫黛道:“你怎麼會獨自遇襲,你哥哥呢?”
溫黛道:“哥哥他忙於山莊瑣事,我獨自來給父親靈位上香,卻不想在門外遇到他二人的偷襲。你們二位又怎麼會在這裡?”
庾遙道:“我們從那個暗室出來,摸不清方向,不知怎地就到了此處。”
溫黛道:“我竟不知祠堂還有門通往別處。”
這時溫蒼聞聲帶著人趕來。
僕從們不敢進入祠堂,唯有溫蒼與烏蒙入了門。
溫蒼快步走到溫黛身邊,說道:“沒事吧?”
烏蒙也道:“小姐,可嚇死奴婢了,心裡起急,腳卻不頂用,怎麼也追不上。”
溫黛道:“多虧了庾家哥哥相助,沒有大礙。”
溫蒼謝道:“多謝庾兄出手相助。”
庾遙道:“不必客氣,只是方才的賊人武藝高強,只怕溫妹妹中了他一拳傷得不輕,右手怕是許久都提不得劍了,可要好生休養才是。”
溫蒼對溫黛道:“黛兒,回房休息吧。”
庾遙道:“且慢。溫兄,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如今謎團我已經解開,不如請老夫人、二夫人、白喜、棠叔來一起做個見證吧。”
幼薇小聲對庾遙道:“現在?我還不知道為什麼。”
庾遙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多言。
溫蒼與溫黛也對望了一眼。
溫蒼對庾遙說道:“此處乃是供奉祖先靈位的祠堂,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坐下來詳談吧。”
庾遙道:“不,非在此地不能解釋清楚。”
庾氏一族志趣高遠,不愛爭權奪利,在大週一向是做文官,從未參與過朝堂爭鬥,也不替皇家鎮守邊關,所以除了年幼相交的溫莊主知道庾氏家傳武藝的深淺,旁人並不清楚。直至庾遙方才解救溫黛,雖然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但是也已經可以震懾眾人。
溫蒼回身對門外的侍從說道:“去請。”
侍從應聲退下了。
烏蒙扶著溫黛的手微微發抖。
庾遙看在眼裡,微笑著並不言語。
眾人陸續到來,唯有老夫人遲遲未至。
庾遙走向烏蒙,說道:“烏蒙姑娘,是否能麻煩姑娘去請老夫人現身相見呢?”
這烏蒙倒是個伶俐乖覺的,見情勢不妙便跪下衝著溫黛磕了幾個響頭,又跪行到溫蒼腳邊,哭訴道:“少莊主、小姐,奴婢該死,不應該冒充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清醒時曾叮囑奴婢,萬一山莊裡有什麼不測,可以代她老人家主持大局,穩定人心。所以奴婢這才斗膽……請少莊主饒恕!”
溫蒼道:“你好大的膽子!”
庾遙笑道:“這便奇了,難道是老夫人授意你拘禁我們的?”
烏蒙道:“所謂來者不善,你們剛剛進莊,莊裡就接連出事,老夫人為了防患於未然才會做此安排。”說罷又轉向溫蒼道:“少莊主不信可以等老夫人醒了問過,便知奴婢沒有說謊。”
庾遙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老夫人也盡知這些事了?那倒也說得通。”
溫黛對烏蒙道:“即便有祖母的命令,也還是要罰的。便罰你去看顧祖母的湯藥,一刻也不許離開。此刻便去吧。”
戴萌棠上前一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