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望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暗想,洞靈本就生得白嫩圓潤,兩頰圓鼓鼓的,像是嬰兒肥還未褪去似的。
若是再年輕幾歲,眉間點一顆紅痣,簡直就是年畫上的福祿娃娃。
可如今熬了半夜未睡,也憔悴了許多,倒顯得年紀成熟了點。
看來辛夷不但是青鵲老人的心頭肉,在蓬萊山簡直像是眾星捧月一樣。
可是這麼多師兄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麼她半分都不動心,反而對溫蒼一見鍾情?
幼薇不由得暗暗瞥了溫蒼一眼,他眉目如畫,此刻正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
也許這就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吧!
更何況溫蒼還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美玉。
“在想什麼呢?”庾遙對溫蒼問道。
溫蒼回覆說:“回屋裡細說吧。”
於是眾人一起回了庾遙他們所在的房中。
有的圍著桌子坐下,有的人則站在窗前門口。
庾遙給溫蒼倒了一杯茶,伸出手指推到他面前,問道:“你可是想到了些什麼?”
溫蒼看著庾遙說道:“昨天夜裡,我和幼薇在山林中遇到了角木蛟……”
王淵不明所以,也沒心思聽下去,只顧偷看雪卿。
雪卿則是低著頭兀自雕刻木雕,彷彿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庾遙略微有些驚訝,說道:“尹大人這麼快就派人來了?那角木蛟人呢?你們放他走了?”
幼薇道:“他暗中出手襲擊溫蒼,被我們發現,自己服毒死了,現在已經被埋了。”
庾遙點了點頭。
溫蒼道:“會不會是尹大人手下的人帶走了辛夷姑娘?”
庾遙沉吟片刻,說道:“不會。他們的目標顯然是你。帶走辛夷能做什麼?又不能威脅你自斷經脈,有什麼用?”
幼薇和溫蒼案子對望一眼,面上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王淵越聽越覺得不該再坐下去了,便說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吃。”
說罷就快速步出房門,又輕輕掩住門。
屋內一陣靜默。
雪卿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我也回房歇著了。我可比不了你們,一夜沒睡還這麼有精神。”
說罷輕斂裙襬,悠然而去。
又是一陣靜默。
“你們?”庾遙笑著試探問道。
溫蒼也無奈地笑著說:“刀懸於頸,看來我是逃不掉了,可也甘之如飴。”
庾遙嘆息道:“皇上為人陰狠決絕,比你們想象得要可怕得多。如果有他與我們為敵,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現在該怎麼辦?”幼薇一時也沒了主意。
庾遙緩緩地道:“如今你一定要咬定你是永安,你就是永安。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否認你是永安。如果你是皇上心愛之人,那凡事還有轉機,我們還有談判的籌碼,還能夠跟皇上討價還價。可如果你不是皇上心愛之人,那我們幾人的覆滅就在他一念之間,而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幼薇點點頭:“兄長說得是,我記下了。”
庾遙又對溫蒼道:“你跟我們不一樣,你原本就不是大周人氏,你應該儘快離開大周國境,逃到大漢去,重振玲瓏山也好,隱姓埋名也好,總之不要再踏足大周。如此一來,才能保住身家性命。而且,你只能一個人走,這樣才不會被趕盡殺絕。”
溫蒼一抬眼,便看到幼薇正幽幽地看著她,眼眸似水,盡是眷戀與不捨。
幼薇開口對他說道:“兄長說得極是,你該早些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身家平安才是重要的事情。”
“真的只有這一條路嗎?”溫蒼看著幼薇,不情不願。
庾遙搖搖頭,說道:“不是隻有這一條路,但是這是最好的路。與皇上拼得魚死網破,我們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溫蒼沉默不語,內心掙扎不已。
庾遙站起身,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說道:“收拾東西,早點上路,省得夜長夢多。”
幼薇在旁幽幽地說了句:“我幫你收拾。”
庾遙看了他二人一眼,緩緩地往門口走去,說道:“我出門透口氣,你們有什麼話儘快說。角木蛟已死,可不知還有多少人沒有現身,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隨著一聲關門的輕響,幼薇再也忍受不住,抽泣起來。
溫蒼暗自壓抑住內心的苦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握住她的手,問道:“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