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笑道:“我有什麼動機?與南華相爭的明明是小師妹啊!”
幼薇又上前一步,看著他道:“他是大弟子,你是二弟子,他死了,你不就成了大弟子,才能在此地發號施令啊!千年老二,平時一定忍得很辛苦吧?如今前頭擋路的人清除了,春風得意馬蹄疾,請問你感覺怎麼樣?”
“你,你含血噴人!”道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姑娘家竟然這麼牙尖嘴利。
幼薇道:“我沒有證據,只是隨口亂說的。可是你也沒有辛夷殺害薛爺爺和南華的證據吧?如果你要坐實她的罪名,首先請你拿出證據,而不是要她自己證明自己無罪。不然的話,我給你安的罪名,你也得想辦法自證清白才行了。要不又怎麼服眾呢?”
人群中一陣騷亂。
“哎?這個庾姑娘說得在理啊!”
“嗯嗯,二師兄的確不該這麼對小師妹。”
“二師兄平時對小師妹多好啊!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誰知道呢?”
……
庾遙一臉病容,憔悴地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幼薇自信地慷慨陳詞,不時地還與溫蒼交換一下眼神。
自然都是滿滿的自豪。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聽我說!”道玄登高疾呼道:“山上就在場的這些人,我敢斷定,殺害師父和大師兄的人一定就在我們周圍。此時此刻,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警醒一點,別被人矇蔽了而不自知!”
“還有一件事,大家可能不知道,但我想辛夷一定知道。若我講出來,她的嫌疑就會輕很多。我本想讓她自己講,可是現在看來她也許不願意說,那就由我代勞吧!”幼薇又開口說道。
眾人齊齊看向她。
沒想到,這個姑娘不但長得極美,武功又好,還能言善辯。
幼薇環顧四周,又瞪了道玄一眼,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以為辛夷想要繼承薛爺爺的衣缽想瘋了吧?其實不是這樣的!薛爺爺生前早就有了妥善的安排,他那天留我和我兄長多說了一會兒話,說的就是辛夷的事。他想把辛夷託付給我們,讓我們帶她下山去。而蓬萊山上的種種就都留給南華和你們幾個弟子。辛夷,薛爺爺生前跟你提過這件事吧?”
辛夷低著頭說道:“的確如庾姑娘所說。師父說大師兄為人認真誠懇,將山中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有他主持大局再合適不過了。而我也很想下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道玄冷笑道:“可那是之前!你知道師父不允許你再親近溫公子之後,你還想要跟他們走嗎?”
辛夷搖搖頭。
“你當然不願意了。若要日日看著心上人與別人兩廂情好,豈不是比刀割還難受?”道玄步步緊逼。
“夠了!”洞靈忍無可忍,說道:“二師兄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小師妹?從前大師兄責難小師妹的時候,你都是首當其衝得迴護她,如今你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他是因為師父偏寵小師妹,你們也大多喜歡小師妹,這才假意愛護小師妹。如今師父已經不在人世,大師兄也不能擋他的路,他當然就沒必要再假意護著小師妹了。”沖虛冷眼睥睨,緩緩地說道。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兩個也要反我嗎?師父和師兄屍骨未寒,你們就要起內訌嗎?你們別以為你們護著她,她就會念你們的好,你們誠心誠意地待她這麼多年,她有正眼看過你們一眼嗎?可是溫公子一上山,她就一顆真心全都撲上去了!”道玄平時笑面佛一般,可論起真章來,卻是口舌如刀,刀刀見血。
洞靈梗起脖子,強辯道:“我真心喜歡小師妹,我願意對她好!她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她喜歡別人,也沒有關係!”
幼薇看著洞靈清清秀秀的一張臉孔,內心為辛夷覺得有些惋惜。
年貌相當,原本也可以是一對璧人。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在這世上,自己喜歡的人恰巧也喜歡自己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可其中的幸運和幸福也足夠品味一生。
想到這裡,幼薇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退回到溫蒼身邊。
溫蒼看著她,眼裡滿是愛意。
而此時,辛夷淚眼婆娑,看向洞靈,開口道:“四師兄……”
洞靈衝上前去,將綁縛在她身上的繩索割斷,說道:“小師妹,咱們走!咱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道玄從高處躍下,攔在他們身前,說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