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本公子也聽說過你,郭北縣的一位商賈子弟,幾個月前郭北城發大水,是你在那裡救災平瘟疫,聽兵部侍郎傅大人提起過,說你賑災救人,功勞不小,準備上表朝廷嘉獎你,還以為李修遠是一位有才有德的儒雅讀書人,沒想到卻是一位卑賤低下的商賈之家的武夫,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中秀才的。”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不知道這位李公子你精通幾藝?”李修遠看著他,神情有些不善。
這個李梁金定然就是胡黑請來的幫手。
生在王侯之家的貴公子,氣運福德是沒得說,難怪能壓胡漢抬不起頭來。
“都什麼時代了,還六藝。”李梁金戲虐一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知道李壯士你又精通多少?”
“不才,琴比不上伯牙子期,棋比不上弈秋,書比不上王右軍,畫比不上張僧繇,詩比不上李太白,歌比不上李龜年,賦比不上曹子建,唯獨武藝可與李太白,蘭陵王一較高下。”李修遠平靜的說道。
“狂徒。”
立刻就有其他一位和李梁金同行的書生義正言辭的怒斥起來;“區區一剛得秀才功名的商賈子弟,竟敢和古之大才相提並論,你的臉皮當真比青山還厚。”
“粗鄙。”李修遠也回喝道:“身為一個讀書人,竟滿嘴粗鄙髒話,我若是你朋友,當羞於此等人為伍。”
“我如何粗鄙了?”那書生又氣又怒道:“我說的是事實。”
“閉嘴,你出口成髒,還不承認,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念你讀書不易,速速離去,休汙人眼耳,髒了此地青山綠水,將來若是死後,記得在墳間多種花草,免得屍臭溢位,發起瘟疫,到時候傳染到了給你祭拜的親朋好友,那可就不妙了。”
李修遠指著這個書生對著其他人說道。
“啊,我要和你單挑。”那書生聽到這話,差點就氣的擼起袖子和李修遠打起來。
“來啊,單挑啊,我讓你兩隻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別食言。”李修遠卻道。
那書生眼睛都氣紅了,左右看了看,拔出身後一個護衛的腰刀,便想去和李修遠拼命。
“誒,孟溪兄,你中了這武夫的激將法了,他一身的武藝你也看到了,你一進士,怎麼能和這樣低賤的武夫去刀劍相搏呢。”
李梁金卻是沒有失去理智,他攔住了這個叫孟溪的書生,制止了他這種魯莽的行動。
孟溪恢復了幾分理智,看了看手中的腰刀,怒道:“多謝李兄提醒,我險些著了他的道了。”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李修遠忽的唸了一詩經。
說的是老鼠有牙齒,人卻沒有廉恥,人沒有廉恥,不死做什麼?
孟溪是進士,是學識不低的人,哪能聽不懂李修遠這是在罵他,說他言而無信,是一個無恥之徒。
“我,我和你拼了。”
他再也冷靜不下來,握住腰刀,不管李梁金的阻攔,便衝向了李修遠。
李梁金見此也不阻攔了,而是眯著眼睛看著李修遠如何應對。
他巴不得李修遠殺了孟溪,如此一來他就成了殺人的罪犯,是要被判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