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圍裙,看他這樣,就說:“你這小身板兒也忒柔弱了點兒,隔三差五的就來一場病……甭嘴硬!晚上還高燒不退,乖乖跟我去醫院。”
“還說呢,回頭去醫院,醫生都給該認識咱倆了。”彭因坦再不舒服,嘴皮子上的虧總是不樂意吃的。況且,索鎖也太小看人了。什麼叫小身板兒?什麼叫柔弱?!“我不就感冒了嘛……”
“你看哪個青壯年男人動不動就骨頭裂個縫、動不動就拉肚子、動不動就發燒?”
索鎖說著就去給彭因坦準備吃的了。
彭因坦也沒話回了。
他抽了條毛毯披著跟進餐廳坐下來,把黑子抱在懷裡。索鎖皺著眉看他那邋遢樣子,倒也沒說他什麼。彭因坦默不做聲地看著索鎖給他把吃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默不做聲地吃了一碗粥。是魚片粥。這個粥做起來很麻煩,也講究火候。可能是在保溫壺裡悶的時間有點久了,魚片都老了……黑子在他腳下使勁兒撓他。應該是聞到魚味了。
“乖啦,你不能吃這個。”索鎖看黑子要把彭因坦的褲子給撓壞了,過來把它抱走。
她站的離餐桌有點遠,彭因坦吃一口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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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說的永遠(八)
沒有人回答他。
“索鎖?”他又大叫。他還有點兒鼻塞,喉嚨倒是不疼了。這麼大聲喊,也沒有人應聲,那麼索鎖應該是早走了。他回房間裡,把窗簾拉開。屋子一亮,他就看到床邊的拖鞋裡,黑子也伸了個懶腰。
“你也不怕被踩著。”彭因坦伸腳過去,跟黑子逗著玩兒了一會兒,搶過拖鞋來,跑去浴室洗澡準備換衣服上班。浴室裡的東西擺的整整齊齊的,沒有什麼是被動過的痕跡……他瞅瞅自己睡的有點浮腫的臉。
索鎖真是個又剋制又節制的女人。
彭因坦本來想不吃早飯就走的,下來卻隱隱約約聞到香味。他自然而然地往廚房走去。果不其然廚房門上貼了張便利貼窀。
“聰明的一休”臉上寫了幾個字:雞湯在保溫壺裡。記得吃藥。
沒有別的字,也沒有落款妲。
……
彭因坦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著一隻保溫壺走進辦公室。他進門先不管別的,把雞湯盛出來,坐在他那個小桌子邊,喝雞湯。
小葵進來請他去開會,看到他這樣就張了張嘴,指指外頭。彭因坦讓她先去會議室,說自己晚點兒過去,讓她先把ppt演示給客戶看。
“您要幹嘛?”小葵問。彭因坦可從不讓客戶等。他一身壞毛病,只有守時,永遠保持。
“沒看我正忙著喝雞湯嗎?”彭因坦拿著一把長把銀匙。他鼻子塞的厲害,嘴巴里也沒有味道,但是雞湯真美味。
他想,若是現在他味覺嗅覺仍是一流的水準,這罐雞湯得是多麼好喝……
小葵看著這情形,顯然是十萬火急的事也不能打擾老闆喝湯的……她嗅了嗅,說:“還真香……哪兒來的呀?愛心雞湯?”
彭因坦不理她。
小葵笑著出去了。
彭因坦連喝了兩碗雞湯,出了一額頭的汗,覺得很是暢快。
看樣子生病也不盡然全是壞事……他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彭因坦擤鼻涕,“我馬上就到。”
他站起來去洗了洗手,對著鏡子整理下西裝和領帶,卻從鏡子裡看到來的不是小葵或者一山,而是鞏義方。
“喲,是你啊。”彭因坦活動著臂膀。雖然退燒了,這場重感冒還是讓他有點體虛無力。
鞏義方進門也愣了一下。
“真香。”他倒是沒有表示驚訝。見彭因坦收拾著桌上的檔案和平板電腦,知道他是有事要出去了,他走近點看看彭因坦,問:“聽說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彭因坦說,“你怎麼知道?”
“不是早上曉芃給你打過電話嘛?昨天下班在停車場見著一山了,也說你感冒了。我昨晚上給你打電話就關機,還有點兒擔心。”鞏義方說。
“什麼大事兒麼,他們怎麼什麼都給你彙報。”因坦皺眉。
早上曉芃給他打通電話,跟他說上次他要的衣服,有那個碼了,問他還要不要。他說要的。曉芃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給索鎖拿了那些衣服,該給她送家裡去,不能都堆他那裡。
他笑了下。
鞏義方看著因坦,問:“真談戀愛了?”
彭因坦一笑,說:“是有那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