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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轉身就走,沒在多看劉嫖一眼。

劉嫖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周圍的僕人沒人敢上前,他們從來沒看見過公主流眼淚,這是第一次。癱軟在地,失聲痛哭。嚎叫的聲音在公主府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忽然,劉嫖不哭了,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門外,大聲吼:“好!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回來!”

“太皇太后不護著我,侄兒和女婿不喜歡我,兒子也不認我這個娘,走的走滾的滾,全都走!永遠也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反身將几案上的杯盤碗盞一股腦的扔在地上,叮叮噹噹全都摔成了碎片,咬著牙惡狠狠的說出兩個字:“蘇任!”

老管家急匆匆跑進來,看見一片狼藉,左右看看,怒氣衝衝的吼道:“還看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了,若是讓殿下受傷,你們都得死!”

僕人們嚇的連忙湧過來,低頭開始撿拾地上的碎片。等僕人們都退了下去,老管家這才走到劉嫖身後,施禮道:“殿下?”

劉嫖翻著白眼睛,瞪著老管家。老管家嘆了口氣:“哎!堂邑候死了!”

堂邑候陳武自從上次撞破劉嫖和姚叔愛的事情之後,一怒之下臥床不起,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太醫診斷之後,全都搖頭嘆息。那時候劉嫖正處在飛揚跋扈的最高點,對陳武的生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陳武油盡燈枯,走完了自己最後的路。

堂邑候死了,這可是大事情。堂邑侯府和館陶公主府不在一處,但是堂邑候是劉嫖的丈夫,他死了,劉嫖有權利知道。等劉嫖來的時候,堂邑候府已經漫天白色,從門外到門裡,幾乎用白布包了起來。院子裡死氣沉沉,除了幾個下人之外,其餘的人一個都沒有。

無論哪個朝代的駙馬都很悲催,除了一個公主正妻之外,絕不敢養其餘的女人,那些沒名沒分的外室另算。堂邑候死的時候,劉嫖正在家教訓二兒子陳敎,大兒子陳武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花天酒地了,女兒陳阿嬌在宮裡。可以說,陳武死的悲慘,閉眼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望著長榻上幾乎瘦成人乾的丈夫,劉嫖說不上來是悲哀還是難受,遠遠的看著,沒說一句話。就這麼看了半天,劉嫖轉身往門外走:“去把所有人都找回來,再派人去宮裡告訴皇后!”

“諾!”老管家連忙答應。

劉嫖一路走出堂邑侯府,她不願意在裡面多停留一分鐘。直到吃罷午飯,陳須才晃晃悠悠,滿嘴酒氣的回來,抬頭看了一眼大門上的白花,打了一個酒嗝,怒道:“怎麼回事?那個小子不想活了,敢給我家門上掛白花?”

門子連忙將陳須扶住,帶著哭腔:“大公子,您可回來了,主人,主人他……”

“咋了?好好說?”

“主人過世了!”

陳須晃了晃腦袋,門子又說了一遍。陳須愣了半天,忽然笑道:“死了?確定死了?”

門子一愣,連忙點頭。陳須一把甩開門子,轉身就要離開。門子連忙拉住:“大公子,你這是要去哪?主人過世了,您是長子,理應……”

門子的話還沒說完,陳須大笑道:“我又不能繼承堂邑候的爵位,找我幹什麼?誰繼承堂邑候的爵位找誰去!”

看著陳須搖搖晃晃的走,嘴裡還唱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來的淫穢小調,門子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了想連忙外家裡跑。

管家正指揮人在大堂裡搭設靈堂,聽了門子的話,差點沒有氣暈過去,一腳跺在地上:“陳家這是遭了什麼孽?”

堂邑候死了的訊息很快就在長安城傳開。真正的長安人,若不關心堂邑侯府和館陶公主府的事情,那就不是個合格的長安人。在過去十幾年間,這兩個地方是長安城最顯赫的地方,甚至比皇宮還要惹人關注。堂邑候上午一死,下午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城西市場旁邊新開的翠香樓,憑藉精美的吃食和上好的美酒,很快就在長安開啟了市場。走南闖北的商賈們,自從在蜀郡的翠香樓吃過一頓之後,就再也忘不了那裡的味道。如今這翠香樓開到了長安,自然要來多走動走動。不僅僅是外地商賈,長安本地的商賈也對翠香樓的酒菜讚口不絕。

還沒到飯時,臨街的一張桌上就坐了幾個長安商賈。看著街道上,來採購的堂邑侯府的僕人和下人,幾個人很快就將話題轉移到了堂邑候陳武和館陶公主劉嫖的身上。

“你們聽說沒?昨日館陶公主帶人去砸太學剛立起來的功德碑,硬生生讓人家打回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怎能沒聽說,那個蜀郡蘇任還真敢動手,也是個厲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