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點舊債,請問我該怎麼做?說實話,在你面前我一點自信都沒有。”林疏影又笑了,她的笑容似乎像能夠傳染周圍的人似的,一旦蔓延開來,楊帆居然有種難以抗拒的感覺。當然,在林疏影面前,楊帆沒有產生慾念,因為那是一種褻瀆的感覺。
“我可以認為你在吹捧我麼?”楊帆跟著笑了笑,不過是苦笑。
林疏影做了個雙肩一攤的手勢,然後慢慢的搖頭說:“你誤會了,你我之間的力量對比懸殊太大。你應該清楚,表面上我是代表著別人來的,實際上我代表的這個人,隨時可以過河拆橋。所以,我只是充當了一個傳聲筒的作用,這是我給自己的定位。當然了,你要是覺得手可以鬆一下的時候,不妨漏個三瓜兩棗的給我。”
楊帆搖搖頭,嘆息一聲說:“你很聰明啊,你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這個事情,表面上看起來,主要矛盾是我和姜清平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換個角度來看,主要矛盾應該是姜清平在省政府裡究竟能有多大控制權的問題。如果不是這樣,侯笑天不會讓你來。”
林疏影沉默了。楊帆一句話把蒙在表面上的細紗揭開了,同時楊帆也在暗示,“我不會給別人當槍使的。”林疏影儘管聰明,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有點慌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平和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的時候,似乎很輕鬆的穿透了自己的防護,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林疏影露出一絲黯然的表情,低著頭拿著酒杯在手裡慢慢的玩了一會,放下後朝楊帆伸手:“再給我一支菸。”
楊帆愣了一下,點上一支菸遞過去說:“可以麼?”
林疏影瞬間露出一陣羞怯,拋過來一個白眼,呻吟一般的低聲說:“討厭!”潛臺詞是,你明明知道的。
接過煙的林疏影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的羞紅漸漸的退卻,淡淡的笑著說:“我沒什麼本錢的,你想要的話,我不會拒絕,我挺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不過我能感覺到,你沒有考慮過那方面。是不想破壞感覺呢?還是別的什麼?顧忌?”說著林疏影一歪腦袋,笑眯眯的看過來,隨即便糾正自己的想法說:“不會,你肯定不是為了顧忌。喂,你說答案吧,我有點迷茫了。”
楊帆笑了,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說:“你不應該捲進來的,至於答案,你回去稍微動點腦子就有了。”說到這裡,楊帆把表情微微的一凝,低聲說:“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後,一切都會塵埃落定。至於你想要點啥,到時候到海濱市找我就是,我們做個朋友吧。”
說著楊帆站了起來,補充了一句說:“跟你在一起很舒服,這頓你買單。”說罷,楊帆轉身飄然而去。林疏影臉上的微笑瞬間流淌開來,眼睛微微的一陣模糊,不遠處的楊帆化作數個影子。“我們做個朋友吧。”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如同重錘敲打在心頭。至於買單,那是楊帆表示我看得起你,把你當朋友對待。
楊帆其實是逃走的。林疏影這個女人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一舉一動之間讓楊帆難以抗拒。今天的談話,換成另外一個人來,結果不會是這樣。至少,楊帆會開出更高的價錢,而不是像現在,讓侯笑天再等一個星期。
為什麼要等一個星期,侯笑天在接到林疏影的電話時笑了笑。沒有過分的要求,不等於沒要求。站起身來,侯笑天思量了一番,苦澀的搖搖頭自言自語說:“老陳家後繼有人。”
……
48小時後,姜清平上了當天晚上的飛機,走得很匆忙。
機場外的餘飛雨神態安詳。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楊帆會作出什麼反應。電話嘟嘟兩聲後,楊帆接聽,裡頭傳來平靜的聲音:“餘總,你好。”
“楊書記,清平去北京看病了,可能會住院一段時間,您覺得住多久合適?”餘飛雨按耐住內心情緒的起伏,慢悠悠的儘量把話說清楚。
楊帆愣住了。此刻的楊帆正在辦公室裡加班,手頭兩份檔案要處理。餘飛雨的電話,產生的效果是一種詭異。因為在楊帆看來,這個結果不符合姜清平的性格。
“嗯,知道了,再說吧。”楊帆簡單的回了一句,掛上了電話。沉思一番,楊帆摸出電話本翻出高莉的號碼,撥通之後說:“高廳長,你可以出院了。”
說完楊帆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拿起檔案繼續處理。半個小時過去,處理完檔案的瞬間,手機響了。看看號碼楊帆笑了笑,果然如此。
“楊帆嗎,差不多就行了,我跟老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電話裡陳政和的聲音透著一股得意,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