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人。恕玉機眼拙,玉機似乎從未見過大人。”
裘玉郎道:“姑母出殯時,在下在宮中見過大人。想是大人沒有留意,或時間久遠,大人忘記了。”
慎妃出殯已是近四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後,裘玉郎應該沒有機會接近內宮。匆匆一面,事隔數年,他依然記得如此清楚。甚至我以紗覆面,他也能認出來,其眼力遠勝常人。心中不自覺地產生敬畏之意:“原來是故人,玉機慚愧。玉機早已不是女官,大人不可再以舊稱相喚。”
裘玉郎立刻改口道:“請小姐恕在下唐突。”
我笑道:“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裘玉郎道:“不敢當。在下仰慕小姐已久,今日難得遇見,自然要來拜訪。”
我問道:“聽聞大人去了西北,是幾時回京的?”
裘玉郎道:“在下已回京十來日了。”
我又道:“弘陽郡王殿下好麼?”
不待裘玉郎回答,一個小廝跑了過來,躬身道:“大爺,船就要開了,單等大爺了。”裘玉郎聽罷向我道:“這個說來話長。在下在那邊畫舫裡訂了一席,不知小姐可否賞臉一同遊湖?”
畫舫裡男女老少,擠擠挨挨。只有二樓最前方的露臺處,有一張空桌,佔據了整個畫舫最靠前、最敞亮的位置。我急於知道高曜的訊息,於是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綠萼拉一拉我的袖子,向身後的小船一努嘴:“姑娘,咱們都付了訂金了,船家也等了咱們好一會兒了。這會兒不去,那訂金也要不回來。”
我笑道:“你上小船,跟著畫舫。一會兒我們乘小船回來。銀杏跟著我。”綠萼正要分辯,我已經拉著銀杏的手隨裘玉郎向碼頭走去。
來到舫上,分主賓坐定,畫舫沿汴河向西逆流而上。兩岸山野起伏,草木蔥蘢。越近東門,屋舍越密。眾人憑窗笑談,支頤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