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紅落學院,其寂靜,卻是被一對男女打破。
當葉想拉著姜舒妍的手,最終迴歸到學院內部的時候,總算是鬆了口氣。
總算是……回來了。
從農田小路迴歸到這裡的這短暫路程,對葉想而言,實在是一段奪命路程。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我,看錯了嗎?”
葉想總算是重新整理了思緒,隨後說出了臺詞。
姜舒妍卻是比他更快進入角色,充分表現出職業演員的素養:“你沒有看錯。我,也一樣沒看錯。”
原本背對著他們的稻草人,卻是忽然轉過了身來,這實在是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但……就算如此,又如何?
稻草人是月影神的神諭,是就連神官大人都無法違背的。這一點,在死水島是絕對無法推翻的鐵則。何況就算他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不會有人相信的!
“和我逃走吧,許允!”姜舒妍忽然抓住葉想的手,道:“和我一起逃出這座島!”
“逃?”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黃善雲”說出這句話,但是“許允”從來就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提議。
畢竟……逃?怎麼逃?
在這座島上,根本無法制造出足以長期航行的船隻,就算做出一隻木船,在這茫茫海域到哪裡去?這島上因為無法發展漁業,根本就沒有具備航海經驗的人。
“別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了,善雲。我們怎麼可能逃得出這座島?”
“島公所也好,月影神廟也好,一定有著記載著周邊海域的海圖。我們並非是島上的原住民,那麼。我們是如何流落到這座島上的?一定還有能夠去其他地方的辦法。”
很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座島上,現在的島民是如何從外界來到這座島上。一直是個諱莫如深,從未被提及的問題。可以肯定的是。許允的父母乃至祖父也都是在島上出生的,遷徙到這座島以前的一代至少能夠被追溯到四代以前。至少,也是一個多世紀以前的歷史了。而這漫長的一個多世紀的時間,死水島一直持續著生靈之死的現象,也一直維持著不得進入禁山的禁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當然那麼漫長的歷史,黃善雲絕非第一個踏入禁山的人,但是,在過去的歷史中。但凡觸犯這一禁令的人,都再也沒有從禁山歸來。
而從禁山回來以後,黃善雲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直擁有著“要逃出這座島”的意識。這種意識,被強烈地烙刻在黃善雲的腦海中。然而,她卻完全地無法回憶起,她為什麼要進入禁山,以及在她進入了禁山以後,究竟發現了什麼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充滿著謎團。而唯一成就的現實。就是她“瀆神者”的身份。
“你真的完全回憶不起來了嗎?你究竟,在禁山上面看到了什麼?”
當聽到這句話以後,姜舒妍陷入了沉吟中。良久後。她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這個問題,許允不知道問過黃善雲多少次。可是,她始終無法回憶起來,包括最重要的,她進入禁山的理由,但是……對於成為“瀆神者”的這一事實,她並沒有表現出很強烈的恐慌和憂懼,也並沒有意識到這對她的將來意味著什麼。而這更造成他人對她更進一步的憤怒。
“我一定會查出來的。究竟你為什麼會進入禁山,還有你當時究竟經歷了什麼。”葉想此時已經擺脫了恐懼。用堅定不移的語氣說道:“你,絕對不可能會是有意進入禁山的。這背後一定有什麼緣故。只要查出來,你就不再是‘瀆神者’了!所以……只要你記得的線索,哪怕是你感覺很微不足道,或者很牽強荒謬也沒關係,都和我說一說,我一定會查出來!”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是一直都冷漠無比的姜舒妍的面容,也露出了一絲動容。
“許允……你並不應當對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我從未考慮過,讓你以外的人成為我的人生伴侶。所以,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姜舒妍注視著眼前的葉想,顯然,對於“黃善雲”來說,她完全瞭解,“許允”對於她,出自完全徹底的真心。這份真心,並不會因為時間而轉移,不會因為得失而計較。許允他認定了以後,就不會再改變他的真心。
“鬼牌遊戲……”
“什麼?”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