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我們是清白的,他只是……。”燒得稀裡糊塗的何沐晴,意識混亂,手腳都是麻的,整個人好像置身於滾燙的火爐中。
迷迷糊糊間,她眼前的世界,好像回到在旋轉酒店時,顧思博踢門而入的那個剎那;一會又好像回到,顧夫人拿雞毛撣子質問她的時候。
兩個場景,兩個地點,對她都下了同樣的定論,那就是她和秦海楊發生關係了!
她沒有!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顧思博的!
她不能教孩子一出生就受人歧視,所以很想告訴顧思博,她和秦海楊是清白的,更跟顧夫人不斷的發誓,她真的真的只有顧思博一個男人,但他們全不信!
在夢裡,她拼了命的嘶吼,不斷的解釋,要他們相信自己……。
究竟這樣的夢,持續了多久?
何沐晴不知道。
她清楚的是,在她終於睜開眼睛的片刻,喉嚨裡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疼,口乾又舌燥,人是躺在床上的,不再像之前那樣只能趴在床邊休息。
身上的傷口,好像也不像之前那樣疼。
她的手被人握著。
雖然她還沒抬頭看握著她的人具體是誰,但他的掌心很溫暖,好像書本里講到父親的感覺,教人安心,好像只要有這雙手在,她的世界就是寧靜的一樣。
‘咯吱’一聲響。
正當何沐晴側頭,想看大手的主人時,病房門板被人冷不丁的推開。
“噓!”她想提醒對方不要說話。
但為時已晚,進來量體溫的護士小姐見她醒了,驚呼道:“顧太太,您終於醒了,太好了,您有什麼感覺?還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的?”
果然,握著她手的主人醒了。
一直以來,在何沐晴眼裡的顧思博,不管什麼場合,什麼地點,又面對什麼人,亦或穿什麼樣的衣服,他都是儒雅英俊的,那意氣風發的帥氣外表,總叫人難忘。
但這一刻的他,不是。
首先,衣服不像以前那樣工整乾淨,襯衣都是皺巴巴的,好像幾天沒換。英俊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和憔悴,嘴角周圍還有參差不一的鬍渣,一看就知道幾天都沒有刮。
一雙黑眸也被道道血絲包裹著,整個人看著她楞了一楞,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一下子起身,先摸摸她的額頭。
“不燒了?”一楞,又將他自己的額頭貼過來,感覺了感覺,像個孩子一樣的呢喃道:“好像真的不燒了!”轉頭看向站在床尾發楞的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哪裡敢相信,這兩天脾氣火爆到隨時都要炸的男人,在面前何沐晴的時候,竟是這樣的反應?
“算了,我自己來!”見護士小姐一直楞著不過來量體溫,顧思博搶了溫度計,測量後,確定何沐晴是真的不再發燒了之後,一把將她攏在懷裡:“何沐晴,你這個女人,終於不燒了,終於醒了!”
他一連用了兩個‘終於’。
何沐晴窩在他懷裡,不敢相信是真是還是夢,傻傻的咬了咬嘴唇。
疼!
不是夢。
不是認為她和秦海楊發生關係了的顧思博!
真好!
“我……咳咳!”一開口,她立馬咳嗽了起來。
“看你,急什麼?”顧思博心疼的給她拍著背:“你啊,這兩天發燒的時候又喊又叫的,嗓子都喊啞了,醫生說得多喝水,受損的聲帶就會慢慢好轉的!”
何沐晴點頭。
“兩天沒吃東西了,餓不餓?”某男又是追問。
何沐晴搖頭。
“那喝杯牛奶!”認為不吃點不喝點不行的某男,又匆匆給何沐晴燙了杯牛奶。
“我……孩子!”她還記得這個問題。
“先把牛奶喝了!”
何沐晴搖頭,想說喝牛奶會幹嘔。
一旁一直沒離開的護士小姐,忍不住開口道:“顧太太,您不知道,您發燒昏迷的這兩天,顧先生一直沒閤眼,就在床前守著呢,您身上的傷口都是顧先生給您換的藥,好幸福哦!”
“謝謝!”何沐晴終於發出聲來。
還想說什麼的護士小姐,被不悅的顧大boss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思博,這兩天辛苦你了!”她再想問孩子的事,又一次被咫尺前的男人擁在懷裡,耳畔是他顫抖的聲音:“對不起,何沐晴,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