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icu室之前,要換無菌衣。
是男女分開的那種。
望著顧思博頭也不回的走進男更衣室,凌夢瑤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身體稍稍鬆懈了下,整個人好像剛從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裡頭的內衣都浸溼了。
不知是打定主意對許主任下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凌夢瑤的手很抖,哆嗦了好一會才穿好衣服。
“瑤瑤!”icu門口,早已經換好無菌衣的顧思博在叫她。
是一身天藍色的無菌衣,襯得他更帥氣、英俊。
凌夢瑤有那麼一刻,看痴了:“什麼?”
這五年,歲月給他留下的是成熟和穩重,還有與生俱來的矜貴紳士風度。只是眸色裡的溫度,叫她從心底打怵害怕,不怎麼敢直視他的雙眼。
“還認識他嗎?”顧思博是指icu室裡的許主任。
終於反應過來的凌夢瑤,倒還知道假裝失憶:“好像不記得了,老公,裡頭的長輩是你什麼人呀,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他怎麼了呀?”
她嗓音有點大,更多的是想說給裡頭的許主任聽。好讓他知道,她現在在裝失憶,不能和他相認!
顧思博望著她的臉,她閃爍不斷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我的長輩,而是你的!一直以為,他都對你很好的!”
這個好,顧思博故意沒帶時間。
凌夢瑤心一抖:“我的?”
顧思博走向她:“怎麼,忘記你的許伯伯了?”
凌夢瑤佯裝疑惑的反問:“哪裡來的許伯伯?”
“再想想!”
“真記不起來了!”凌夢瑤當真想了想:“老公,你知道的,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讀書的費用還是媽出的,你們就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什麼時候又多出來的許伯伯?”
隔著玻璃窗,顧思博看著病床上的許主任,對凌夢瑤說:“如果他醒來,聽見你這樣說,應該會很傷心吧!”
畢竟許主任到現在還在袒護凌夢瑤。
凌夢瑤又怎麼不懂?
她努力讓自己不哭,僵笑道:“伯伯是不是就是爸爸的兄弟?他該不會是替不要我的父母來贖罪的吧,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他們的,那麼狠心,生下我卻不管,哼!”
凌夢瑤這一刻的眼紅,有演戲的成份,更為許主任而哽咽。以前她只知道許主任和她的生父關係不錯,現在看來哪裡只是不錯?
為了保護她,還不惜賠上性命,說他是她親生的爹,她都會信!
良久,顧思博只道:“你變了!”
“啊?”
“記得第一次,我在顧宅見你的時候,你說草木皆有生命,不可隨意折損。後來一次下雨,你在路邊看到一隻流浪貓,不顧自己發燒也要將它安排妥當才肯看病,多麼善良!”顧思博說。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的她,不夠善良了。
凌夢瑤沉默了下:“他……真的是不要我的父母的兄弟嗎?”深吸了口氣,迎上顧思博的雙眼:“如果是,你是希望我原諒他,對嗎?”
“我希望你回頭是岸!”顧思博說得一語雙關。
既是和許主任相認,又是坦白從寬。
凌夢瑤心底一顫:“好呀,老公,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不就是原諒他嗎?我記得了!”
“裝糊塗?”顧思博眯了眯眼。
“怎麼了呀,老公!”凌夢瑤有些委屈:“你還要人家怎麼樣嘛,人家不是都準備要原諒他了嗎?如果不是遇到你和媽媽,現在的我在哪裡還不知道呢!”
還是失憶。
還是不認識許主任的口吻。
顧思博推開icu門板走進去:“凌夢瑤,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管你聽不懂還是聽得懂,都希望你能用心聽!”
他認真且嚴肅的臉,叫凌夢瑤心裡又‘咯噔’一下。
顧思博帶著她,幾個大步來到許主任床前:“看看他!”病床上的許主任,面色蒼白,辰色也是白的,整個人虛脫的好像一碰就會碎:“心疼嗎?”
凌夢瑤緩緩的點頭。
“站在他的立場上,你若是不認識他,該有多傷心?”顧思博說:“被愛是幸福,卻不是你無限索取的籌碼。”
凌夢瑤又是一楞:被愛?
誰愛她?
千萬不要是許主任!
凌夢遙被震驚了,耳畔又是顧思博的嗓音在說:“以前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