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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人生。

我取下耳機,裹上涼被,呼呼開睡。

我忍——臉上又黏呼呼的,跟早上一樣。

冷風拼命的往涼被裡擠,哪裡像盛夏。怎麼?降溫了?夏至都還沒過。夏至!那屁孩不是說——嚇!我猛然睜開眼睛,怎麼會想到他!?我以為我早遺忘了那個夢,現在想起又覺得清晰可見。我不該執迷於一個夢,沒什麼大不了。

夜太黑,太黑!

我抽出手想扯扯灌著風的涼被,卻碰到一片冰冷;我的床怎麼涼涼的?我拉過面前擋著的東西一摸,竟然不是涼被。確切的說,是草蓆!?怎麼會有草蓆呢?我順著草蓆摸下來,那草蓆竟有一半墊在我的身下……裹屍!我心涼了半截。

心裡越想越毛,一摸嘴唇,我整個人都癱了。

又是夢!又是這女人!

沒人能明白我此時的心情,意識被人支配著一樣,自己完全沒有了控制力。

我忐忑地刨開面前的草蓆,月華沖淡了黑暗,墨雲烏山連亙起伏。咂咂的聲音傳進,我轉頭使勁朝左邊看去——慘白的月亮前,一個高大的黑影揮動著鋤頭,好像在挖坑。睡了幾次棺材,躺了幾次葬坑,我很容易的聯想到了被埋,心裡卻沒有累積到經驗,恐懼分毫不少。

黑影察覺到了不遠處的異樣,我倒吸一口冷氣,睜大了眼睛冷汗連連。

“啊——”

黑影先於我慘叫一聲,丟了鋤頭,後退著被絆倒在地。

“你,你是誰?”看出他並非異類,我揣著熊膽小聲問道。

“怎麼可能?”

黑影瞬間移動到跟前,轉眼就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是,你是好漢?”看清他頭上標誌性的黑紗斗笠,我心裡逐漸平靜下來。他一言不發,拽過我就扛上肩頭,凌空一躍,颯颯的風蓋過了我的質問。

我太莽撞了,也不問清楚就跟著一個素未蒙面的人逃走。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說是來救我的?我狠狠捶了下完全不理我斗笠男,大聲喊他放開我。他承受著捶打,疾馳著,絲毫不為所動。人總是為未知的蠢事大費苦心,我癱著,不想再理會這個真實的有些虛無的夢。

突然他身形不穩,在樹上一點,又加快了步伐。

身後有追兵!我騰的抬起頭,看見了他們同樣輕盈的動作。輕功,是輕功啊!我咯咯傻笑,滿意的看著他們嗖嗖嗖的躥近。

黑夜半空中,烏衣男們窮追猛打,斗笠男回應寥寥,不想纏鬥。我像個累贅一樣束縛著他,心裡總是不安。烏衣男裡的頭頭追上了我們,眼看要來奪我,我急忙敲敲身下的斗笠男,他肩一縮,我直接滑進了他的懷抱,逃離了烏衣頭頭的豬手。

我將臉貼上他的脖子,隔了一層黑紗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汗臭。汗臭總比血腥味好聞吧,現在不抱緊點,從這裡摔下去,定是一身是血。

斗笠男體力不支,漸漸被他們追上了。

烏衣頭頭腰間金光一閃,劍一出鞘,便向他刺來。

我大駭,手一滑,離開了那個懷抱……呼啦啦的風,不同的喊叫,以及心臟的狂跳都一起湧來。總算要結束了,這個困擾了我幾日的夢總算要隨著鳳招娣的死而結束了,我心裡閃過一絲興奮,可又有些貪生。

撲通……又是水,不過很靜,很涼爽。

我沒被摔死……做個水鬼也不賴。

——2007。11。16——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潛逃ˇ 最新更新:2009…08…29 19:35:20

這一剎,又悶又溼的東西裹住了我,我一個痙攣感覺到冷汗在額上結團,匯合,流下,猶如冰涼指尖的輕撫。

床上,我還在床上。第一次被這個夢嚇醒,我撐著疲倦不堪的身子勉強起床,抹黑到客廳裡喝了杯水,總算安了心。現在是子夜,京了了的房間還透著液晶銀幕的微光。我敲開她的門,勸她早點睡,胸口裡卻一陣慌悶。從來沒有起過夜,也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明天去看看醫生吧!

哈欠拖著長音再次將我召喚到了床上。好好睡,明天就去看醫生。

安慰很有用,不一會兒我就入睡了。我的鼻子溼潤異常,身子也好奇 怪{炫;書;網},像是母親育兒袋裡蜷曲的嬰孩兒一樣被羊水包裹,生機勃勃。

睜開眼後,才發現一切都是臆想,沒有結束,一切都還在發生。

我沒法控制,誰也沒法。

當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沉在渾濁的河底時,我竟然變態的有些滿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