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相識,林棄小史則一個月,二人兄弟相稱。後林父調任到幽州,二人分別後也常書信來往,不料竟暗生情愫,如今隔了十幾年再遇,林棄救了史則一命,後來更帶了幽州駐軍隨史則來湖州相助,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楚雲熙聽史則說他倆故事的時候,更堅定了不讓史則回京再趟那淌渾水中。再說,京中局勢變化莫測,回京之後,她手中抓著六州藩鎮軍的軍符和節度使的旌節,又有文人中的盛名和在邊疆平亂立的威信在,免不了和勢大兵強的華夫人周旋,到時若能以六州來換她別插手白家之事也是值得的。還有取得她便宜’岳父‘皇帝的信任,與她’妻子‘長公主的繼續支援,再聯合與白家有隙的大臣,最好說服到丞相,爭取得其相助,一起弄倒白家,雖然有些艱難,但她有**這一手,還有邊疆幾關幾城和剩下的十多萬白家軍隊可是塊肥肉,她可以丟擲這塊大餅,威逼利誘,等有了同盟,京城她也能說一不二時,再收拾其他於湖州血案相關聯的人,而且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是跟林棄說的,你插什麼嘴?”楚雲熙揉著頭,淡淡一句,就讓史則半天啞口無言。
還是林棄解圍道:“楚大人別再說這些話了,教壞小孩可不好。”
二皇子一旁一聽,不樂意道:“什麼小孩?若不是前面的太子擋了,本皇子也快議親了。”二皇子今年十五,以華夏男女十五六成親年齡,也確實能議親了。可是,前面還有一大哥在呢,太子沒娶,他自然不能搶先。今年皇后去了,太子守孝,婚事又得往後拖。
“你倒挺心急的,看看史則,今二十八也沒你這樣。”楚雲熙笑他,順帶又把史則帶話裡了。
“你不也十六訂的婚嗎?”二皇子瞥了她眼,心說,史則能和自己比嗎?史則好龍陽,他可不是,這話要被別人聽到傳出去也不好。就楚雲熙這說話不識輕重的,擱京城,二皇子準不再搭理這人。可來邊疆後卻少逆她意,出門不喜歡重兵保護隨行?行,親自跟著,雖然心中一百一萬個不願,但這個已名震天下的昭義節度使只要在他身邊出事,天下人準都認為是他所為,畢竟誰都知道,朝廷不願意封這邊境六州節度使子孫世襲,官員自封的。而且其他五州之中的四州若藉此生事,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來,…而各州藩鎮軍首先是肯定會互不相讓,先爭權奪利了,到時成盤散沙,邊境又得起亂子,二皇子和齊王皇親貴胄的身份在邊疆這已自成一體的六州藩鎮軍裡也未必能鎮住,一萬京衛兵和雍州的人馬也是’強龍難壓地頭蛇‘。而且京中還有長公主,楚雲熙若不是在戰場出事,他這督軍也得立刻回京請罪了,至於後果的嚴重性,也遠非湖州節度使血案可比,若有人故意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頭上,皇上至少得給六州和天下人一個交代,他則再無翻身之日。
“哦,像二皇子這樣冷冰冰的人,還整天一身黑的,怕沒人會喜歡你了。”楚雲熙故意逗他。她身上有傷未愈,林棄給她拿的是甜酒,她也沒喝幾杯酒,閒的無事就耍起人來玩。
“胡說,本皇子至少坦坦蕩蕩,絕不像你們這起小人用盡陰險手段。”二皇子喝了不少,皇族高傲,看楚雲熙這般嫌棄他,自然惱羞成怒,反擊回去。
“那上次你指使御史參我這事呢?”楚雲熙可沒喝多,還記得清清楚楚。
“本皇子從不和那些酸腐諫官打交道。本皇子做事素來光明磊落,無不可言的。皇后害死了本皇子的母妃,沉珂多年是她報應。太子懦弱全事盡聽長公主之言,這萬里江山以後難道要讓女人來管?”二皇子真喝多了,話也多了起來。
“那二皇子覺得我這人怎樣?”楚雲熙不瞭解宮中往事,轉了話題問他。
“你?是那個……”二皇子已醉眼朦朧,呵呵一笑,食指一指院牆。
“堅強厚道?”楚雲熙一愣,說道。
“看清楚,本皇子指的是牆上面!”二皇子鄙視她一眼,又嘟囔一句:“無自知之明!”
楚雲煕一看牆上,那牆上長著棵綠油野草,正隨風搖擺,想著莫非二皇子笑她’牆頭草‘?便呵呵一笑道:“樹且要隨風搖動,何況小草?而且以藥材濟人來論,各種草的功效比樹的更多更廣泛。”
“你這什麼辨論?本皇子說的是京城……”“京城裡傳出訊息,醫仙楚小唯醫死人了!”二皇子正待還說什麼,史則攔住他話,對楚雲熙說道。
“哦……那還稱什麼醫仙?”楚雲熙沒什麼反應,淡淡接了句,漠然的看著他倆。
“重點不是這個,是你徒弟小唯醫死人了!”史則擦了擦汗,他酒量好,比已喝多的二皇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