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點頭說道:“那就走吧!”輕飄飄的身影,似慢實快,行走間,腳步彷彿不沾地似的。
小豆子想起齊瑄以前常跟他抱怨,儲笑夢的“幽魂功”專門嚇死活人,她懷疑傳說中的鬼魅正是這些身懷絕頂輕功的武林人士扮的,那模樣既囂張又可愛。
他的妹妹……他看護了她十年,怎能讓她隨隨便便被害?
李友合、周鵬!千萬別讓他發現任何有關他們暗害齊瑄的線索,否則哪怕要背那鳥盡弓藏的千古罵名,他也要李、周兩族滿門伏誅!
算一下日子,齊瑄和步驚雲已經在雲夢山谷待了五個月。
而他,始終昏迷,未曾清醒,傷勢也沒有惡化。
毒手鬼醫幾次自薦要試著為步驚雲治療,齊瑄都拒絕了。
老頭子前回試都沒試,便判斷步驚雲沒救,要他交代遺言,這種蒙古大夫,齊瑄怎麼放心把步驚雲交給他診治。
但她也發現了老頭子在醫道的獨特成就,單看他能給不小心摔斷腿的兔子接上狗爪子,術後兔子還能活蹦亂跳,就知道老傢伙醫德雖差,本領確是不錯。
只是老頭子個性太詭異,齊瑄無論如何不讓心上人成為他的試驗品。
她自己翻閱老頭子的珍藏,五個月來,讀了不下千本的醫書,甚至連那些煉丹、製毒、用蠱的書她都看了。
論醫學上的知識,她已經不輸毒手鬼醫,兩人所差的只是經驗罷了。
老頭子第一次見到如此好資質的年輕人,心裡癢癢的,不止一次表現出收徒的意願。
但齊瑄根本不鳥他,她記恨心之高,可與天地相比,不過用起老頭子珍藏的靈丹妙藥,她卻是絲毫不手軟,拿他的東西就跟進自家廚房吃飯一樣。
一大清早,老頭子的叫罵聲震散了谷內長存的霧氣。
“臭丫頭,你竟敢動我的紫玉芝!”老天爺,可憐可憐他吧!活了一、兩百歲,卻教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欺負,連他用了近百年光陰栽培的奇珍都保不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叫什麼叫?地裡長出來的東西就是要給人用的,光留在那裡,你準備餵豬啊?”齊瑄邊回吼,手裡不停搗著藥膏。
按照她讀的醫書判斷,步驚雲現下是受傷過重,雖有離塵丹吊住一口氣,卻不足以完全恢復,需要徐緩進補,將他喪失的元氣都調養回來,則人必清醒,重得康健。
既然要調養,她當然不會吝嗇,小豆子給的奇丹妙藥盡數入了他的口,剩下的,就從老頭子那裡挖。
於是,毒手鬼醫倒楣了,他的丹房、藥圃成天丟東西就算了,連他百餘年前闖蕩江湖,賴以成名的寒鐵針都被齊瑄二話不說搶了去。
她的說法是,步驚雲因為身體太虛,哪怕給他仙丹,他也無福消受,必須有人以外力助他吸收藥力。
當然,毒手鬼醫可以運功替步驚雲推宮過穴,但齊瑄不信任他,還是她親自動手,以針灸術為步驚雲理通經脈好些。
而云夢谷中最好的針就是那套寒鐵針,她不用那玩意兒,要用啥?
老頭子氣個半死,卻拿她沒轍。動手殺她簡單,問題是徒弟的老婆隨便宰了,待步驚雲清醒,還不與他拚命?
弄些小毒、小蟲嚇她?不好意思,她的身體已經被春風化雨丹改造得百毒不侵,再說她也不怕那些蛇蟲鼠蟻,相反地,她還很喜歡蛇羹。
這樣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甚至與他有點臭味相投的小丫頭,讓他吃足了虧。
老頭子闖進了齊瑄一手打造的草屋中,轟地,那本來就不甚牢靠的房子被他撞塌了半面牆。
齊瑄連眼都沒抬,逕道:“日落之前給我修好,否則我讓你一起曬月亮。”意思是,他的草寮也休想保住。
老頭子也不在乎,這種草屋本來就是懶人隨手弄弄,幾腳就破壞掉的東西,一炷香便可以蓋一棟,兩腳可以踩平一間,簡單得要命。
他所有心神都投注在齊瑄手中的藥缽裡。“這個味道……火炙草?你這個笨蛋,紫玉芝性寒、火炙草性熱,兩種水火不容的藥材,你怎麼可以一起使用?”
“你才是傻瓜。紫玉芝雖性寒,生長之處必是地熱所在,火炙草卻是寒冰源特產。它們一是外冷內熱、一是外熱內冷,二者合用,正好君臣相輔,大補之道。”齊瑄說歸說,手裡的動作卻是沒停過。
這兩種藥很難相融,她花了三個時辰,不停地研磨、攪拌才讓它們逐漸合一,此刻萬萬不能停手,否則前功盡棄。
“胡扯,從來沒有哪本書有過類似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