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奶聲奶氣的道:“爹不在的時候,無憂可乖了,每天都陪娘刺繡,不過娘笨死了,每次繡的東西都難看的要命!”無憂的話音一落,清菡忍不住大笑起來。蘇惜寒柳眉微擰,對著無憂吼道:“娘繡的東西哪裡難看了,小小年紀,還不得了,小心我打你的屁股!”其實蘇惜寒的繡技較五年前已好了許多,也有靈氣許多,只是無憂或許有他的遺傳,才兩歲的時候便能拿針刺繡,現在四歲多一點,繡出來的東西已遠遠的勝過了她。她實在是有些不服氣,人和人的差距為什麼就有這麼大!只是見才四歲的無憂繡出的花草鳥獸靈氣十足,她又不得不服。無憂一見蘇惜寒的模樣,趕緊躲到清菡的背後道:“爹,你看,娘她好凶啊!明明是她繡的不好,還兇我!真是不講道理,爹,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極為成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清菡見無憂的模樣,不由得一呆,她的這副表情和他也極像,小小年紀,便聰明的緊,滿腦子的鬼主意。她依然清楚的記得他那副狡辯胡說八道時的表情,也是這樣無辜。清菡幽幽的道:“我知道無憂最乖了,不過爹也一直教導你,做人一定要謙遜,不可太過張揚,就算你真的繡的比你娘好,但是你娘是你的長輩,你一定要尊重她,不可在外人的面前說她的長短。”無憂撇了撇嘴道:“可是這裡就只我和爹,還有娘,自己人說說也不要緊吧!在外人面前,誰要敢說我的娘,我就跟誰急!”蘇惜寒見無憂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失笑,她疼無憂疼的緊,卻又拿無憂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得不承認她不是這個小鬼的對手,就像當年她也不是他的對手一般。清菡笑了笑道:“就知道無憂最乖了,我和你娘說說話,你去找你的明遠叔叔玩去。”無憂撇了撇嘴,哼道:“爹每次都很偏心,回來了都找娘說悄悄話,和我說話說不上幾句就把我支走!哼!”嘴上雖這麼講,卻也一蹦一跳的跑去找明遠了。蘇惜寒見無憂一走,便問道:“這次去可有他的訊息?”清菡的眼神一暗,神色間也滿是憂傷,淡淡的道:“我原以為是他,可是去了才發現,又是空歡喜一場。”她的眸光轉了轉道:“惜寒,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呢?畢竟那懸崖那麼高,而他不但受了傷,還中了毒。”蘇惜寒拉過她的手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總覺得他肯定還活著,你師父不是也曾說過,你們的緣分未斷,終有相見的那一天的。”每次見到清菡這副模樣,她都想罵凌若心,那小子有什麼好,能讓她這樣對他心心念念。只是她在這裡唸叨清菡的時候,心裡也總有些發酸。清菡的眸子裡又升上來了一片水氣,低低的道:“可是現在都已經五年了,若是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可是都這麼多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實在是不敢想。。。。。。”說著說著,聲音已開始有些哽咽。清菡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當日凌若心摔下懸崖的之後,她被秦風揚打暈後強行帶走,她醒過來之後想起凌若心的事情,只覺得天旋地轉,只差沒有發瘋,秦風揚想盡辦法來哄她,卻被她打成了重傷。她心裡恨透了秦風揚,恨他將他們逼上絕路,也恨秦風揚把凌若心推下懸崖。而此時,他又在哪裡?那麼高的懸崖摔下去還能活下來嗎?他還受了重傷,還中毒。兩人交手時,秦風揚根本就不還手,秦風揚的武功原本就不及她,而她出手又極為狠厲,心裡的恨意排山倒海而來,她原本打算一掌把他打死,只是見他的眼裡滿是悔意與傷感,一時下不了手。便將秦風揚打成重傷之後,又點了他的穴道,一把火燒了那座房子,好在秦風揚的貼身侍衛趕了過來,把秦風揚救了出來。而清菡自己則施展輕功跑出去尋凌若心。只是那萬丈深淵的邊上又哪裡有凌若心的影子!她當時便告訴自己,生在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也要尋到他。他若是還活著,她便陪他一起活著,他若是死了,那她也陪人一起死!於是她便找到那片懸崖的斷口處,沿著崖底去尋凌若心。只是那懸底不是除了石灘、樹木還有河流,其它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沿著懸崖不眠不休的尋了他三天三夜,都沒有他的影子。她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她生要見他的人,死要見他的屍。可是不要說人了,連屍體都沒有,屍體沒有也就罷了,崖底連一滴血跡都沒有看到。她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找到屍體,她安慰自己他還活著,可是沒有屍體,卻又讓她更加的心煩意亂,崖底的那條河流水流湍急,他會不會被河水沖走了?一想起這個可能,她又沿著河流往下游尋去,只是她尋了幾十裡地,也沒找到任何關於他的訊息。幾天的不眠不休終是讓她暈倒在河岸邊,被身有重傷卻又放心不下她的秦風揚趕上來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