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影看著兩人極為默契的動作,心裡原本還有的一絲一毫對清菡的念頭也消失的乾乾淨淨,他不由得暗笑自己的痴呆,他們同為男子,他以前怎麼能對她產生那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是見清菡竄上竄下的絕世輕功,與剝針穿線時精巧無比的動作,再見凌若心快捷無比的手法,頓時明白了兩人與其說是在表演刺繡,便不如說是在表演絕世的武功。秦風影也從兩人的身法中知道清菡是蒼素門的弟子,而凌若心雖然用的是蒼素門的武功,但內功心法卻明顯不是,知道他所學甚雜。也隱隱的知道若是絢彩山莊得到蒼素門的協助,實在是一個可怕的敵人。只希望這次的事件能讓他們化敵為友,有太子那樣的哥哥已經是他的悲哀,卻不想再有凌若心這樣的敵人,更不願意曾讓他心動的清菡也成為他的敵人。皇后雖不懂武學,卻也知道凌若心有這樣的刺繡絕學,若沒有武功根基則根本沒辦法實現!心裡擔憂又深了一層,不禁看了看秦風揚一眼,卻見他的眼裡滿是痛苦,以為他喜歡凌若心。她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在清菡與凌若心默契配合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已經繡完。清菡在將那些線剝完之後,便站在凌若心的身邊看著刺繡。見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便從旁邊的宮女手中要過一塊絲帕,幫他擦去汗珠。凌若心難得見到她如此溫柔的舉動,朝她溫柔一笑。凌若心平日裡的笑容在清菡的眼裡就是再溫柔都帶著些淡淡的算計,但是個個笑容卻是純淨的很,沒有算計,沒有偽裝,直笑得清菡的心裡都是暖暖的。再過得片刻,只見凌若心素手一揮,揮動剪刀將那些絲線沿著針腳剪斷,再用針把那些線往裡輕輕一壓,原本有些毛燥的線頭便全部隱入其中。凌若心再從懷裡掏出一卷金絲線,穿針引線,金線如游龍般在那副繡品中穿行而過,手起剪落,金線剪斷,如此約莫繡了十餘處,只見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對著繡口微微一笑,然後朗聲道:“皇后娘娘,公主,繡品已經完成,請過目。”清菡站在他的身邊,見他一直在繡,只是半天都沒有看出他繡的是什麼東西,此時他卻說已經繡完,心裡升起一陣狐疑,微微替他捏了一把汗。皇后走過來一看,見到那副繡品,微微一驚,看了看凌若心道:“凌大小姐雖是女子,氣魄卻遠勝一般的男子。沒料到先皇的這副《江山煙雨圖》此時能在你的手裡再次復甦過來,本宮甚是喜歡!只是這副圖在一次大雨中不小心被毀壞,本宮都只見過一次,凌大小姐又如何得見?”《江山煙雨圖》是先皇所繪,當日裡南方水災,先皇心繫天下蒼生,憂愁國事,才畫了這副圖。圖中採用是寫意手法,大氣而激情澎湃,畫裡的山水有些許蕭索的味道,只是山下田野卻滿是收穫的勝景。清菡這才發現那收穫裡黃澄澄的美景,都由金絲線所繪製,配合流光溢彩的晚上發出的光芒,比實物還要逼真幾分。凌若心答道:“先皇在畫這副畫的時候,我祖母洽好在旁,她對於丹青之道甚有研究,又感念先皇心繫天下蒼生之心,回到絢彩山莊之後,憑著記憶將這副畫畫了下來,掛在祠堂之中,我從小便在祠堂中得見,是以今日能繡出這樣一副畫來。”他之所以繡這副畫,是想透過畫作告訴皇后,凌家一直感念皇恩,不管太子與三皇子鬧的如何厲害,在他的心裡,誰能真正為江山百姓著想,他便站在誰那一邊。而這副畫的另一層意思是,三皇子曾下江南治理過水災,他的心與萬民一起,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不若太子整日裡在宮裡只知道樹其美名,拉攏群臣,以往兩人的過往,便如那洪水一般,只是過去,與以後再無干系。皇后看得那副畫,再聽得凌若心的話,皇后何等精明,微微一想便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心裡不由得大喜道:“凌大小姐有如此心思,實在是難得,這副畫作甚得本宮的心啊!”秦風揚也曾見過那副畫,從皇帝那裡也曾提及過畫的意思,見凌若心含笑站在那裡,皇后原本對凌若心一直都有些冰冷,此時她的眼裡卻是滿滿的欣慰與開心。他何等聰明,知道中間必有玄機,只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皇后此言一出,便是說凌若心的繡品遠遠勝過那手帕上的刺繡了,也等於承認他與千顏的約定是他勝了,眾人一聽皇后發言,雖然不知道那副圖有什麼好看的,卻也紛紛附和。千顏也看不懂那副畫是什麼意思,但聽到皇后的話便知道她極為喜歡,她心裡雖早已被清菡與凌若心的配合折服,卻還是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這副繡品一點都不精緻,可沒有那副手帕繡的好!”凌若心似是料公主會如此說一般,淡淡一笑道:“公主說的有些道理,但這副畫本是寫意之作,沒辦法與繡的精緻了,若是再精緻,便失了那份大氣的美感。公主若是不喜歡,不如看看反面,或許能令公主滿意。”說罷,他將流光溢彩的反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