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嘴角一挑,哼著小曲走進浴室。
一句話惹起一片潮紅。如果是以前,這樣的話應該是沒有感覺的,現在卻會無端害羞起來──我也變了呢。開啟水舌,將剛買來的蔬菜沖洗乾淨,順帶著自己那點無意義的雜念。緬懷過去這種東西已經夠了,夠了。
房間裡突然響起狗吠,那是阿重設定的沒有品的簡訊鈴聲。“阿重,簡訊!”“你幫我看一眼吧──不是工作就刪。”的確也沒有工作之外的簡訊可以發給他。
滑動解開螢幕鎖。是個沒有見過的號碼啊……以防萬一,虎牙還是開啟了:
“是阿文嗎?”
一股莫名的不安從心底翻滾上來,虎牙看著簡訊,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得好──他的感覺告訴在騷動著,幾乎沒有出過差錯的可怕的直覺警告著他。
“是我,佳琪。”
“我回來了。”
只是三言兩語的文字,畫面卻硬生生地闖入了腦海裡,那個從未謀面的女孩子,比他更適合阿重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阿重的面前,笑著,用那個令阿重著迷了四年的笑容宣告,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浴室裡的水聲還在持續著,虎牙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被淋溼了,水汽蒸發吸走身上僅存的熱量。大概覺得這還不夠,在直覺的驅使下虎牙又動了動手指,翻到了通訊記錄:工作外的電話全都是統一的名稱,“老家”。
虎牙突然好想笑,眼睛一片溫熱,他卻突然想要大笑一場。握著iPhone4S的手自然垂下,他抬起頭,以阻止眼淚擅自跑出來。他不喜歡哭,眼淚只是博取同情的方式,可這個世界沒有人會同情你,這樣的行為太怯懦,太愚蠢。
一點,都不適合已經足夠怯懦愚蠢的他。
“沒什麼事吧,虎牙。”水聲停止,阿重從浴室走出來,浴巾圍在腰間遮住私處,左手用毛巾擦著頭髮,“應該不是工作吧?那幫家夥哪有那麼用功。”
虎牙的手像是被什麼牽引一樣緩緩抬起:“是不知道的號碼。”他臉上的笑如雪花一般──純淨卻單薄,溫柔卻又冰冷,一碰就會融化的雪花。
是什麼,讓他露出了這麼寂寞的表情?
佯裝無事接過手機:“什麼啊”,無意地瞟上一眼,心臟像突然碰到冷水般猛地一縮,下一秒卻手機隨意擲到一邊的沙發上,“這樣啊。”
連阿重自己都知道這拙劣的演技是躲不過虎牙那敏銳的直覺的,只要他願意,一句話就可以把漏洞百出的他打敗。“飯呢,我都餓了。還沒好嗎?”望向廚房,菜板上的蔬菜還沒有切完,已經完全可以理解眼前的狀況了,他皺起眉頭把住虎牙的肩膀,“餓,死,了──”
突然,脖頸上的肌肉被撕裂了。
準確的說還沒有撕裂,只是以脖頸的某一個部分為中心,疼痛感呈漩渦狀擴張開來。神經都絞到了一起,他卻仍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兩顆虎牙嵌入他的皮肉,深入骨髓,與他融為一體──即使那虎牙已經重新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能感受得到,那烙鐵的形狀。
虎牙的嘴角帶著血跡,疼痛感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襲來,他卻無動於衷──與虎牙此時的感受相比,這種疼痛是什麼?恢復機能的手指抹去血跡,舌頭一舔,一股腥味便擴散開來。
──用力咬留下深刻印跡,感覺那虎牙嵌入肉中的時候。
──我會覺得,這個人是我的。永遠不會變,這個人是我的。
他一直都在那條街上站著。
在那條自己被背叛的街上,一個人佇立著。
等待著又恐懼著,恐懼著又在等待著,再一次被背叛。
“我是你的。”
冰冷的呼吸被狂亂的氣息惹亂。
☆、第二十二節:Ciao,子,卿
*
那個不眠之夜之後,一切都沒有變。
這是阿重最厭惡,也是最喜歡的平靜。
佳琪的簡訊他並沒有回覆,對方也再沒有聯絡。其實不只是因為虎牙,就算是在和小玲交往的時候,收到她的資訊他也會不理睬──不管多麼的遺憾捨不得,她已經是過去時了。就算他等她的聯絡等了好久,就算這麼久過去了心還是會被牽動,她也已經是過去時了。何況,他現在正在與人交往,且是他深愛的人。
一陣子沒有看到那個義大利人出現。自己那邊也暫時沒事了。一直找各種理由糊弄,娘就很少打電話來了,和老家那邊也預訂今年不回去了,雖說工作很忙,但拿“工作很忙”搪塞家裡還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