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低下了頭研究著棋局:“你趕我走?”
“不是。”
“稟告天帝,冥界商曲禁昇在殿外求見。”話音剛落,另一道清脆的聲音便在身旁響起,幾乎是同時,就聽見對面那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手裡的棋子,抬眸望著對面那個依舊面無表情研究著棋盤的人。
“天帝不愧為天帝啊。”
“宣。”對面那一襲月華白的人也不理他,轉頭輕輕的對著那先天童點了點頭,淡淡吐出一個字。
片刻之後,商曲被帶到了這小院中,一抬頭,就看見自家主子正用一種幾近幽怨的眼神望著自己,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趕緊移開了視線不去看自家主子,一轉眸,卻迎上了天帝那雙銀亮的眸,看不出情緒的盯著自己,商曲卻覺的,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的意味,看的自己有些不自在了,於是乾脆低了頭不去看他們倆,迎著兩道明晃晃的目光極度不自在的疾步走到殷孽面前:“王,該回去了。”
“怎麼,冥界的事兒已經多到非要我回去的地步了麼?”這語氣,商曲抖了抖,定了定神,淡淡答道:“是,最近妖界力量撤出人界,有很多事臣下無法私自定奪,還請主上即刻動身回府。”
“哦。”殷孽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便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的落子聲,“你輸了。”殷孽抬頭望著雲華,笑了。雲華眼睛瞟了一眼面前的棋盤,大局已定,無力迴天,於是他將手裡的白子輕輕放回棋籮中,拍拍手站了起來,殷孽望著他站起來,想了想,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你便可以安心回去了。”
“你就是為了讓我能不留下什麼遺憾的回去才故意輸給我的。”殷孽不滿的哼了一聲,再看一眼棋局,“這不算,總有一天我會憑著我自己的能力贏你一回的。”說完,對著商曲招招手,道,“走吧。”兩人身形一晃,便一同消失在小院中。雲華負手背對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淡淡笑了笑。
“接下來只怕是有你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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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剛一踏上冥界的領土,殷孽便收回了臉上那僅有的一點笑容,一邊冷冷的問著,一邊疾步朝著裡面走去。
“是。”商曲緊跟其後,思考著自己主子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他醒了,主上不是應該高興麼,為什麼現在語氣裡聽起來,更多的是不耐,甚至有點,厭惡呢?
“多久了?”前面在冷冷的開口。
“一天。”
“他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問王什麼時候回來。”
哼,他倒也沉得住氣,不過,若不是因為這樣,他當初也不會答應與他合作,只不過,現在,殷孽心裡有些猶豫的疑惑了,自己當初那麼答應他的事,究竟該不該繼續下去。
“怎麼,後悔了?”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殷孽先是一愣,接著便止了步,抬眸,看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你……”話到一半,想了想又止住了沒有再說下去,想了想,轉身對商曲道,“去看著殿外,有人來就說我不見,”接著又對面前的人道,“你跟我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冥王殿下行事當真小心啊,竟然連自己人都防。”進到殿內,時覃就大搖大擺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把玩著手裡的紅玉配飾,“就是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真的防的住天帝察覺這件事。”
“我自有我的打算。”殷孽倪他一眼,這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哪怕是那時他來找自己,也是完完全全沒有想到的,即便是到了這一步,殷孽心裡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其實,他即便不這樣做,也一樣可以有其他辦法去完成,這幾千年來和他的相處,他是什麼樣的人,殷孽再熟悉不過了,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若有真說至今還沒有得到的,恐怕也只有……
偏偏他來找了自己,明明是雙方都不肯去完全信任的物件,明明是一著不慎就可能被對方打入萬劫不復的情況,他還是這般做了,而自己,也竟然就那般自然而然的答應了下來,兩個各自防備的敵人,竟然就這般成了並肩作戰的隊友。這真真是應了那句,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或許是因為太過長久的沉默,對面的人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抬眸望著殷孽,一雙眸子閃著晶瑩的光,又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心裡所想,眉頭一疏嘴角一揚牽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其實我的目的很單純的,你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