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刻,她覺得她並不是像聲音裡流露出的那樣好說話。
她更危險了。
“你知道嗎?”她說道。
“我現在暫時不想找你的麻煩了。”
“你本來就無法阻攔我——你即便可以請的那符咒,可是你又要從何得知我預殺哪些人呢?”
“恐懼,擔憂,對自己的悔恨,對死亡的惶恐,憤怒、絕望、無可奈何。”她笑著,得意極了,“在我一手堆砌的牢籠裡,他們只有苦苦掙扎,苦苦懇求。”
“當然,至於你——遲早會死在我的手裡。”
話語剛落,一時間霧氣全部被推開。
而她,也睜開了眼。
漆黑的臥室,飯廳裡滴滴答答的掛鐘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醒耳。
仰起上身,靠在床頭,眼神放空了好半天,她才從夢中與上官韻兒直接打了照面後餘留的驚悸中漸漸緩轉過來。
摸著黑,手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瞎摸,很快找到了手機。
一看,才兩點。
熒屏上的年月日顯示著她才睡了不過三個小時左右,而剛剛的一切卻讓她覺得彷彿過了好些天。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她低頭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突地。
她猛然地回過頭!
放在床頭邊的玩偶還端端地坐著,那裡什麼都沒有。
可是她知道——不一樣!
玩偶明明是背對著床頭坐著的,而現在!
它卻斜著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它!
摸著胸口還系掛著的平安符,她打著手機的光亮,緩緩遞了過去。
玩偶那焦糖色的眼睛早已變成了血紅,光亮從下方遞去,那黑線縫紉的嘴巴一點一點地咧開,笑得詭異。
“你發現了——”
一瞬間,在夢境中的聲音又似乎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