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從建立高麗王朝以來,政局總體來說是向上的,女真人甚至一度臣服於高麗。但是,當女真人逐漸羽翼豐滿之後,和高麗之間的衝突便漸漸多了起來,而在如今女真崛起於鴨綠江,就成了高麗地最大威脅。女真在兵力上遠遠不及高麗,但戰力卻頗為不凡。再加上女真海盜往往乘船橫行於高麗各港口,這就成了高麗朝廷最大的難題。”
“這麼說來,女真人他日西攻遼國,則必須安穩高麗這個後院。換言之,高麗是一把直刺在女真後腰的匕首!”高俅喃喃自語了一句,眼前漸漸明朗了起來。“高麗向來崇慕我朝中原的政治經濟文化,雖然因遼國兵強勢大依附於遼國。卻也在其後向我國朝貢,從這一點來足可利用。陳老。童貫回朝的時候曾經稟報過,說是你們在高麗的時候曾經打退過女真海盜,而且還為此得到了高麗朝廷地厚待?”
陳無方自覺今日聽到的東西太多,心中早已是諸多不安,此時連忙點頭道:“沒錯。高麗王本就因為我們帶的朝廷公文而下令給與優惠,後來因為海盜一事,更是用極其低廉的價格賣給了我們很多高麗人參。聽說,高麗人對於女真海盜早就是切齒痛恨,只是苦於找不到好辦法,無力對抗而已。”
“高麗哪裡是無力對抗,只是還沒有足夠的契機而已。”高俅冷笑一聲,卻也不解釋其中緣由,而是徑直對陳無方點了點頭,“此次麻煩陳老親自進京多有辛苦,其實,我本該等到十一月船隊回來的時候再作計較,只是有些不放心罷了。總而言之,海上的事情,我就全都交給連家和陳老了!”
次日上朝時,高俅才到文德殿前就被嚴均拉到了一邊。
“生女真節度使盈歌病重!”
聽到這打頭一句話,高俅差點跳了起來:“這麼快?上次高名們兩個見到盈歌的時候,他似乎還身強力壯能騎馬能射箭的,怎麼會突然就一下子倒了?”
嚴均對此卻不以為然:“那些遊牧民族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平日身體健康,一倒下就起不來地事多了,不足為奇。只不過之前和女真定下的約定是盈歌應允的,這一次他們一旦換了人,會不會翻臉不認賬?”
“你放心,盈歌去後上臺的必然是他兄長的兒子烏雅束,他不會輕易背約的。我大宋在當初太宗皇帝想要重奪燕雲的時候,就曾經對渤海和女真採取過貿易牽線,政治繼之地做法。只是後來太宗北伐失敗,澶淵之盟締結後,渤海又為遼國所滅,我朝對女真那一頭也就漸漸不再花什麼力氣。如今女真既然力圖復甦,就一定不會拒絕這份‘好意’。”
嚴均聽到高俅刻意加重了“好意”兩個字的語氣,不覺莞爾一笑,原本因為驟得訊息而生出地些許慌亂情緒也隨即無影無蹤。以他的見識經驗本應該看得清這些,但關心則亂,他終究不是聖人。
這一日的朝議旨在討論蔡京提出的改各州縣學的做法。大約是由於早就有所設想,蔡京在闡述道理地時候顯得胸有成竹滔滔不絕,聽在眾人耳中卻不啻是天大的震動。
高俅這一次並沒有得到蔡京事先通氣,但一瞬間的驚愕過後,他很快鎮靜了下來←記得,范仲淹在慶曆的時候來過這麼一次興學,王安石在熙豐變法的那會兒也搞過這麼一次興學,最後卻全都以失敗而告終。這縣學、州學和太學的三級式教育看起來類似於現代教育,但其中卻牽涉到方方面面,涉及到的銀錢更可以說是數以千萬計。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蔡京剛剛還提出,要在合適的時候廢黜科舉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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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趁著興頭上的趙佶詢問群臣的時候,他便趁勢站了出來。“元長公的興學之舉我大宋曾經有過兩次,不啻是謀國之言。”
這句話一出,不僅蔡京得意非凡,就連其它準備反對的人也勃然色變,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首相次相再次聯成一線的表現。
“但是,當年的慶曆興學和熙豐興學同樣得到了仁宗皇帝和神宗皇帝的支援,又為何會半途而廢?為何這於天下士子有大利的良策,到頭來卻為人詬病?”高俅一口氣兩個反問過後,這才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各縣皆設學校,大縣養士五十人,中縣養士四十人,小縣養士三十人,光是這一筆開銷,對於各縣來說就是莫大的負擔,一旦攤派到百姓身上,各位以為他們會讚頌朝廷的德政,還是會埋怨身上的負擔?”
“伯章的意思是,朝廷為了一時的支出,就該撇下這千秋大計於不顧麼?”
蔡京萬萬沒有料到頭一個出言反對的竟然是高俅,臉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