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燕飛?燕什麼飛?
她靠過去,白芨隨口吩咐了一句“把人帶回來”,就掛了電話。
秦菜累得骨頭都散了架,這時候只想再繼續睡。白芨掛了電話又撥了一個,這次聲音溫柔了許多:“起床了沒有?早上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秦菜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溫柔的,吃錯藥了似的。
白芨起床洗了個澡,酒店客房部已經把他和秦菜的衣服洗乾淨燙好送過來了。他換好衣服,見秦菜盤腿坐在床上,身上只穿著一件質地輕薄的睡衣,黑髮披了一肩。那雙眼睛水汪汪地和他對視,他突然嘆了口氣:“繼續睡吧。”
他開門出去,那時候都十一點半了,秦菜估摸著月莧肯定已經到家了,倒也沒再攔著他。不過剛剛那個燕什麼飛,不會是燕小飛吧?
她重新入定,立刻檢視黎明淵。眼前先是一片藍色的水,然後黎明淵從水裡往岸上拖什麼東西。秦菜跟過去,看見他半拖半抱著一個男子,別的看不出來,不過那頭金色的頭髮秦菜可是認得的。
尼瑪,真是燕小飛?他不是一直躲在燕重歡翅膀下面嗎,黎明淵他們從哪捉的?
說真的,對於這個燕小飛,秦菜以前是討厭居多。但是那個事畢竟是真有些缺德。她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燕小飛要是真落在白芨手裡,不死也非剝他一層皮不可。
她想了想,還是看清了地形。
醒過來之後,她先回天廬灣,談笑和沙鷹都沒在,桑骨泥人也上班去了。秦菜在負一樓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來一具看上去和燕重歡有點形似的身體。
她換了身體,帶上她最近已經經過多方改良的五行屍,雄糾糾氣昂昂地出發了。
那個地方是在三畫大橋二段橋下面,秦菜帶著五具屍體過去。燕小飛明顯是中途逃跑,被黎明淵暴打一頓給逮回去的。而秦菜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他逃跑的過程中接應一下。
黎明淵帶著燕小飛是坐的渡輪,船上有差不多四百來號人。他一跳水,很多人都跟著驚叫。這時候秦菜正站在江邊,她用白布裹住臉,頭上戴著個草帽——問旁邊打魚的人買的。這時候站在江邊,江風鼓動衣袍,還是很有幾分絕世高手的意味。
只是她也為難呀,她的遊戲技術要在長江裡救人,咳咳,還是算了吧。
要是有白芨那一手,御劍而行,那就爽翻了!
可惜她現在連法寶都不敢帶,那要是真一亮出來,還換個屁的身體。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一件事——五行屬水的屍體在水裡行進得特別快。五行屬木的身體也相應有增強,屬火的就有點慘,一下水就沉了。
難道五行能量,真的是可以相互轉換的?
她來不及多想,飛快地指揮水行屍去救燕小飛。黎明淵當然會阻止,他隨後下水,正要向五行屍游去,突然看見長江對面,一個高大的男人揹著雙手迎風而立。
他突然不動了——這個男人一看就非等閒之輩。其身上的煞氣可以判定他絕對是個玄術師,隔得這麼老遠都能感覺到那種壓迫之力,可見其修為必然不低。
這時候為了燕小飛而來的——是燕重歡嗎?
如果他是燕重歡,以自己的能力,下水必然不能對付。何況他會不會是隻身一人前來?
黎明淵是個謹慎的人,認識到這一點,他反而不前進了,就由著五行屍搶走了燕小飛。秦菜當然不願意直接和他照面,玄術師對魂魄的辯識度是很高的。她雖然對自己的魂魄作了偽裝,但一旦靠近,以黎明淵的細心,很可能會看出破綻。
她一手抓起燕小飛,轉身急走幾步,很快消失在人海里。幾具五行屍倒也隨後跟上,在約定好的地方等著。
秦菜把它們和燕小飛都載迴天廬灣,這才發現燕小飛傷得不輕。
黎明淵上次遭秩序暗伏,這回下手可也不輕,幾乎把他打了個半死。他又在水裡遊了一段距離,這時候早已人事不醒了。
秦菜先讓傭人給他煮了一碗薑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身上的溼衣服全扒了。他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有兩處都是利器所致。秦菜看得直皺眉,怕害到家政工人,她把燕小飛抱回樓上的房裡,找了剪刀、紗布什麼的。先把他腿上被槍傷的地方剪開,把子彈挑出來。
如果不是用了止血咒,燕小飛現在恐怕早已經是血流成河了。當然了,如果不是會這個,她也不敢就這麼給他挑子彈。
等到處理了燕小飛的傷口,秦菜又入了個定,從陰面看了看他。見他魂魄損傷不大,也就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