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氣什麼?”
“可……”西樓咬牙,這種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的行為真是太惡劣了!
“你不可能會被寬恕,進而在我這裡過得更好。”坐直了身子,桃花很認真地看著她道:“這對沒有犯錯的人來說,太不公平了,所以你根本不必多想。”
她一直覺得這世上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好人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能成佛,而壞人,只需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這不是很不公平而且明擺著鼓勵大家先去當壞人麼?
錯了就是錯了,善良都用在做錯了事的人身上,那該拿什麼來寬慰好人?
西樓咬牙,再不滿也只能朝桃花磕頭,然後跟著青苔出去。
她不想相信姜氏的話,她這次只是信錯了人,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再謹慎一些,一定能站得更高!
守雲。土冬廣才。
段芸心手裡拿著錢莊的借條,左想右想也不知道姜桃花這套到底是怎麼下的,為什麼就能把她自己撇得那麼幹淨?
“鶴兒。”叫了身邊的丫鬟來,段氏低聲道:“你去查查,看這個貫通錢莊是不是跟姜氏有什麼關係。記得做得乾脆點,別讓人發現。”
“是。”鶴兒頷首應了,飛快地出去。
折了芙蕖,鶴兒就是守雲的內房丫鬟了。把事交給她辦,段芸心很放心,因為她擅長與人打交道,能不動聲色地套出別人的話,心又細,定然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事情。
梅照雪已經摺了個秦解語了,近期想必不會有什麼動作。為了鼓勵她,自己也得花點心思才行。
屋子裡燈火明滅,段芸心微微一笑,本該是溫柔嫻靜,卻被燭光襯得陰冷可怖。
沈在野跨進爭春,抬眼就瞧見了軟榻上熟睡的姜桃花。
今日發生那麼多事,這小丫頭不知道動了多少腦筋,累也是自然。微微抿唇,沈在野伸手將她抱起來,往內室走。
睡著的姜桃花褪去醒時的虛假和尖銳,小嘴嘟著,臉頰紅紅的,看起來就是個小女孩兒。
他也就覺得她這種時候最省心了。
將她塞進被子裡,自己也跟著躺上去,沈在野垂眸看著她的眉眼,忍不住伸手輕輕逗弄。
“癟泡……”眉頭一皺,桃花嘟囔出聲。
說夢話?沈在野一愣,接著就附耳過去仔細聽。
“癟泡,看四泥哥兔崽子!”
什麼玩意兒?嘴角一抽,沈在野眯著眼睛想了好半天,低聲喃喃:“該不會是說‘別跑,砍死你個兔崽子’吧?”
跟誰這麼深仇大恨啊,在夢裡都要砍人家?
吧唧了一下嘴,桃花一個翻身就又滾到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蹭了蹭,好似把口水都擦乾淨了。
嫌棄地抽了抽自己的寢衣,沈在野皺著眉,心裡卻覺得挺舒坦的。
忙了這麼長一段日子,終於能來爭春裡歇一晚上了。他想在這兒睡,也不是因為這姜桃花有多誘人,而是覺得被人當依靠一樣牢牢抱著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讓抱著他的這個人知道的。
一覺睡到天明,桃花睜眼的時候,沈在野已經不見了,她也就不知道有人來過,只覺得昨兒睡得還是挺踏實的。
“主子,府裡好熱鬧啊。”青苔從外頭端著早膳進來,咋舌道:“徐嬤嬤一大早就跟秦氏吵起來啦。”
啥?桃花挑眉:“徐嬤嬤?”
聽段芸心說,這個徐嬤嬤先前就好像對秦氏不滿,還跟死去的那個暖帳有關係。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清楚的。
秦解語已經式微,這落井下石的好戲她是沒打算看的,誰知道剛用了早膳,顧懷柔竟然也過來了。
“娘子知道嗎?”顧懷柔滿臉興奮地道:“有不得了的訊息傳出來了,咱們院子裡原來死過人。”
桃花錯愕:“敢情你不知道這事兒?”
眨眨眼,顧懷柔撇嘴道:“我進府也晚,從哪裡去知道這種事?看您這樣子……難不成您知道內情?”
“我也只是聽人說了兩句。”桃花問:“現在外頭都怎麼說的?”
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顧懷柔笑吟吟地道:“死去的那個暖帳,是徐管事的女兒,先前因為秦氏勢力頗大,也就含冤忍辱了。如今秦氏被貶,徐管事可能是覺得時候到了,便寫了狀紙呈到了爺那裡,帶著證據告秦氏因妒殺人。這可是一場痛打落水狗的好戲啊,哈哈!”
這麼精彩?桃花咋舌,想了想卻搖頭:“有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