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我突厥大軍,你就心甘情願為那昏庸皇帝賣命嗎?”
騎在戰馬上的鳳麒,迎著風,手拉韁繩,聽到挑撥之言,不但沒有動怒,反而優雅一笑。
“穆薩爾,你沒有權利在這裡說別人卑鄙,你又好到哪裡去?我還記得當日咱們海上一戰,你明著說不幹偷襲的勾當,私下卻命人射毒箭,若你真講道義,又怎會使出這種小人行徑?”
一番話,說得穆薩爾原本難看的臉色又蒙上幾分陰霾。
他咬牙手握戰錘,目露兇光。“哼!我承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本以為上次那根毒箭會要了你的小命,沒想到你福大命大,還能活著打仗,但你不要太囂張,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穆薩爾,我勸你省省力氣吧,八年前敗得還不狼狽嗎?難道你還想再跪在我面前求饒?”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簡直踩到了他的痛處,氣得他猛然提起戰錘,策馬直奔向鳳麒。
兩軍將領交戰,鳳麒雖然較穆薩爾瘦弱幾分,但他自幼習武,加上多年的海盜經驗,更是讓他在武學方面更為精進,穆薩爾雖力大無窮,可在招式和訣竅上,卻不敵他的精明。
三、四十回合後,穆薩爾的戰錘就被挑落在地,他見狀一驚,險些落馬,引起淵國將士一陣轟笑,更令他怒髮衝冠。
就在此時,突厥將士中突然跑出一匹戰馬,馱著一個年輕小將。
此人身著紅色戰袍,手提寶劍,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上,染著肅殺之意,朝鳳麒而來。
“鳳麒,納命來──”
一聲嬌呼,令他的眉頭微動,循聲望去,那張精緻秀麗的五官……
九銀?!
無論是身材、樣貌,就連眉宇間的英氣,皆與段九銀一模一樣。
更讓他錯愕的是,那人口中叫的不是珞王爺,而是鳳麒。
在這兩軍交戰之地,他頂著珞王爺的名號發號施令,就連突厥士兵也統統都把他看成是英明神武的珞王爺。
自從那日一別,已經兩個月。他心底雖怨著九銀的無情,卻偏偏恨不下去。
每天和下屬商議軍政之後,獨自一人躺在元帥營賬內,想的唸的都是那該死的小女人。
早在她被太后叫進宮,又被太后軟硬兼施的來說服他帶兵出征時,他便,知她的難處和立場。
而他心裡明明已經做好了向皇上輸誠的準備,可私心裡還是想知道,在那個笨女人的心裡,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兩國交戰之時,兒女私情本就不該計較太多,他也知道九銀是個小古板,心心念唸的總是國家大事。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要爭她心裡的第一位,即使被天下人看作是任性妄為也罷。
但他輸了,輸得那麼狼狽又不甘心。
這兩個月間,說不想念她是騙人的,尤其前不久皇上派人送來五百里加急上提到,九銀已經辭去官位,從此與官場毫無瓜葛。
他更想盡快打勝仗,然後風光的班師回朝,好好把那個害他傷心、害他難過的小女人摟在懷裡,好好教訓一番。
多日的想念,真的成真了嗎?
面對頂著段九銀臉孔的突厥小將,他一陣恍神,只見對方的長劍直刺向他。
他猛然一躲,口中不由自主的念道:“九銀……”
那人勾唇,笑得極為魅惑。“鳳麒,原來你還記得我。”
鳳麒心裡一驚,暫時失去判斷力,直到那柄長劍毫不留情的又朝他的胸口狠狠刺來……
段九銀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訊息,前陣子還頻頻傳來捷報,可突然五百里加急的信中卻提到,兵馬大元帥珞王爺遭突厥人暗算,身中一劍。
接著卻又傳來穆薩爾突然撤兵,並答應淵國的使節,五十年內絕不再宣戰,還提出了大批賠償條件,甘願向淵國俯首稱臣。
很多人都在傳,穆薩爾終究畏懼珞王爺的神威,自動放棄了這場戰役。
淵國大軍準備回朝,但卻在此刻──珞王爺消失不見了!
據說,珞王爺之所以會被刺傷,是因為戰場上突然出現一個和段九銀長得一模一樣的突厥小將,在他猝不及防之際,將他刺傷。
她心頭不安,忍不住回想起那奸詐的穆薩爾。難道……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將,是穆薩爾使出的詭計?
若穆薩爾真的利用她的臉來迷惑鳳麒,而鳳麒又中了他的詭計,那說明了鳳麒仍舊在乎她。
想到這裡,段九銀再也忍不住心頭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