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兒自幼為那淫惑聖上的論命給害了,心裡也只有忠君報國之義,絕無其他半點心思,委屈求全的日子不好過,請公子高抬貴手,放了他吧!」
皇帝手中的杯盞一跌,茶湯濺灑滿地,神情黯然,苦笑說道:「他不好過..朕就好過了嗎?」
他拿起隨身的摺扇,一言不發地出了將軍府去。
皇帝回了宮,在寢殿裡換過衣物,心裡比出宮時更悶了,原本以為看過了君蘭,心裡會放心了些,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景,偏遠的院落,帶著鐵面具防人的君蘭,以及陸老夫人的那番提點。
桌案上還堆著許多的摺子,以前君蘭總會仔細地看過,體貼分好,在自己想不出來時,一起幫著想,若是隔日無事,君蘭也會讓自己吃點豆腐,然後在麒麟殿裡,繾綣一夜,或是耍賴蠻纏,略為雲雨偷歡半刻。
想到這,就覺得自己太過於莽撞,讓妒火燒盡了理智,硬生生地把人給弄病了,看著這堆政務,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後心底又有了一些不捨,君蘭連在家中都提防成這樣,陸老夫人也不可能為他擦身更衣,而一般僕從也甚少近他的身,誰可以侍候照顧他呢?自己連想多看看他都不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反正陸老夫人也知情了,再遮掩也沒多大的意思。
他提起硃筆,寫上聖旨,吩咐人備好轎子,宣召驃騎將軍陸皓進宮面聖。
陸老夫人看著幼子忍著病痛上轎入宮,望著那離去的轎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或許真是天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