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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眼,見綠茗一心一意服侍著他沐浴,臉上絲毫沒有什麼不滿或是隱忍的樣子,不由問道:“怎麼,轉性子了?”

李玥吟問得簡單,但是綠茗到底服侍他多年,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綠茗低下頭,再抬頭十分認真地看著李玥吟道:“殿下,綠茗錯了,請殿下原諒。”

“怎麼了?”李玥吟不知他為什麼突然認錯,不解地問。

“綠茗一直覺得,只有綠茗才是殿下身邊的人,所以對路……對路總管很不放心。如今綠茗知道自己錯了,再不會做那些讓殿下皺眉的事情了。”

之前還以為綠茗又做錯了什麼事情,如今聽他這麼說話,好似突然之間把脾氣給磨掉了一樣,不由又有些擔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綠茗柔軟地笑了笑,“前些日子有人說了些話給綠茗聽,綠茗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路總管和綠茗都是殿下的人,如果綠茗和路總管不能齊心,只能白叫外人看了笑話。即使路總管做了什麼事,也不會提防著綠茗。”

就是這個道理。

自建府以來,綠茗一直與路悠針鋒相對,著實讓李玥吟有些不好辦。一來他雖然伶牙俐齒,到底從來沒借著受寵生過事端,二來綠茗自小服侍李玥吟,自然是比別人都親近,知他一片心全為了自己,也著實難開口去叫他收斂服低。

“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綠茗見李玥吟聽了他的話,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笑道:“是殷碧涵。”

“是她?”李玥吟有些意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別人在他面前提到這個名字了。

沁雅閣裡是殷碧涵和承墨兩個輪換著侍侯。前兩日,承墨那丫頭才在他耳朵邊上嘰喳過一回,說殷碧涵脾氣怎麼好,學識怎麼豐富,沒想到今天又在綠茗的嘴裡聽到她的名字。

李玥吟對殷碧涵的印象並不深刻,約略記得似乎是哪個大儒的徒弟,由路悠介紹入府做事的。相貌不錯,聲音溫潤,其他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一邊從水裡站起來,一邊吩咐道:“午膳擺在沁雅閣。”

綠茗一邊拿了浴巾替李玥吟擦乾身子,一邊應了聲“是”。

待李玥吟穿著家常的青色袍子走進沁雅閣的時候,午膳早已擺好。

殷碧涵站在窗邊,正看著窗外的景色,見李玥吟進來,躬身行禮道:“見過殿下。”

李玥吟點了點頭,不由對殷碧涵多看了兩眼。

隱隱約約記得第一次見到殷碧涵的時候,這個人彷佛是融在了周圍環境裡。好像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一樣,明明人就站在那裡,卻怎麼也沒辦法注意她。

只是眼前的人卻明顯地不同了,看上去相貌清秀舉止文雅,一雙眼睛清澈透明,唇邊的笑自信溫和。

絕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忽視的人。

是自己,看走眼了?

李玥吟微惑著,走到桌邊坐下。殷碧涵淨了手之後,走到李玥吟身邊佈菜。

一餐飯吃得非常安靜。食不言的規矩李玥吟自然要守,而殷碧涵雖然不甚熟練,到底看慣了沒出過大錯。

“水蓼。”飯後,李玥吟面前換上了一盞茶,他纖長的手指搭在杯託上,並不急著喝。

“是。”

“令師是哪一位?”

“家師邵邊鳳氏。”殷碧涵身為弟子,不能直呼恩師名諱。

“可是豫州的那位鳳清竹老師?”

“正是。”

“當年我曾聽太傅說起,如果鳳老師肯入宮她一定掛冠讓賢。所以自小,我就對鳳老師十分仰慕。”

“多謝殿下誇讚。”殷碧涵笑道,“太傅是過謙了。家師也常常說起,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與太傅把酒論政,定是人生一大樂事。”

“鳳老師大才,尤擅策論。水蓼如何?可是盡得真傳了?”

“碧涵資質駑鈍。”殷碧涵笑得溫和得體,“如何敢說得老師的真傳。”

“那水蓼平時喜歡什麼?”

“碧涵於正經學問上有限得很。平時……”

兩人在書房裡。一個是有心瞭解,一個是用心答話,話裡雖然都帶著幾分故意和掩飾,竟也相談甚歡。

失金簪

沁雅閣裡。

“綠茗該死!”

綠茗“撲通”一聲跪下,臉色灰白。

李玥吟向來平靜內斂的面容隱現怒色和惱意。他向著窗外好像在看風景,可是右手握拳放在窗臺上,指關節繃成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