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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還可以看見金色的門釘。

殷碧涵走進左手邊中間的房子,不過稍做停頓,換了身衣服後又走向硃紅色大門。

她在門上叩了三聲,門應聲而開。

“小殷,回來換班了?”門後一個年老的男人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說。

“是到我的班了。”殷碧涵笑道,又是那種溫和好脾氣的笑,“滕叔,這個給您潤潤喉。”說著,把一小壺酒遞了過去。

“真是不好意思……”滕叔頓時眼睛一亮,睡意全消。

殷碧涵笑了笑,朝裡面走去。

跨進朱門之後,景象立刻不同。此刻是夜間還看不出什麼,不過近處花木扶疏,遠處隱隱的還可以聽見流水的聲音,可見就是一座大宅院。

殷碧涵也不打燈籠,熟門熟路地朝花園裡面走去。

算一算,這樣的日子已經大半年了。

她落下官道後遇狼襲,所幸被救。之後她在小村子裡一住就是小半年。倒不是說她傷得有那麼重,只是她需要用這段時候來理清一些事情。

她,或者該說她的身體,姓殷,名碧涵,字水蓼,二十歲,豫州邵邊縣人,家中是普通的商人。殷碧涵十歲的時候拜入當朝大儒鳳清竹門下學習。她與鳳氏獨子雅兒一同長大,兩小無猜。都已經開始籌備婚事的時候,卻沒想到鳳雅竟然一病不起,年僅十六歲就香消玉隕。家人怕她傷心過度,便送她到青州的舅父家小住一段時間。之後殷碧涵便在雨中遇見上官慕,摔倒後再醒來時身體裡已經換了個人。

兩個人的記憶同時復甦,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混亂。她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將徹底將殷碧涵和自己區分開來。

她也幾乎是立刻就接受了現實。她明白如果她在這個世界體驗到了死亡,也就是她的大腦認為她死了,那麼她的身體也會隨之死亡。她既沒有辦法靠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就一定要想辦法在這個世界平安順利地活下去。

於是,傷愈後她便回了邵邊縣,但是問題隨之出現。她雖然擁有殷碧涵所有的回憶,但她到底不是殷碧涵。短時間的模仿還可以做到,一生一世卻著實難為了她。於是她假託了傷心的名頭,離開了邵邊縣。

臨走時,她的恩師甚至還輾轉託人替她在帝都安陽謀了一份差使。她只是想換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頓下來就行,有這麼個便宜去處自是更加方便。雖然到了安陽才明白,這份差使竟然是在皇子府裡做庫房,不過總好過在邵邊日夜扮演著另外一個人。

於是,殷碧涵就這麼安頓了下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慢慢吐了出來。

雖然她一開始也嫌棄過這個差使,不過真開始了倒也不算太差。畢竟薪俸高,做的事情又不算辛苦,安安靜靜的很適合過日子。

“嗯——”

就在殷碧涵慢慢走著的時候,一聲輕喘突然鑽進她的耳朵裡,她腳下一頓。花園小徑旁有一塊巨石,那石頭中間凹陷,足可容納兩三個人,聲音就從那裡傳出來。

“啊,輕點……唔……那裡……啊……”

“小浪蹄子,白天就看見你在那裡騷……今天總算讓我……”

“嗯……啊——”

兩個人濃重的喘息聲,還有肉體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毫無保留地傳到了等在外面那人的耳朵裡。

殷碧涵眉毛微挑。雖說私通是個死罪,不過高門大院裡這些事情總不會沒有。她也沒興趣管閒事,正想舉步就走,卻沒想洞裡的兩人已經完了事,說話還說起她來了。

“那個新來的庫房,看上她了?”女人的話裡滿是酸意。

“哪有的事……”

“那你整天到庫房去竄什麼?”

也不知那女人做了什麼,男人突然痛呼一聲,“是啊,我是看上她了。怎麼著?”

“你……”女人顯然是敢怒不敢言,聲音弱了下去,“她有什麼好……”

“就憑你也想跟她比?你說,論臉,論識字,就是論薪俸,你拿什麼跟她比?”

“你……你……她遲早不過就是個做炮灰的!”

殷碧涵自是沒那種聽人牆角的怪僻,先前不過因為提到她才會聽,正想走卻聽到了這麼一句,於是又停了下來。

“為什麼?”那男人顯然也是吊起了胃口,軟了聲音問。

“哼!”

“好姐姐……說嘛……”

又是一陣親吻咂嘴的聲音。

“你這隻妖精……好好了,我說,我說就是了。我那日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