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難保別人就不會亂想。”

朱新也不蠢,自然聽明白了殷碧涵的言下之意,不由就沉默下來。

殷碧涵知道朱新連日心情不爽快才特地租了畫舫出來散心,於是扯開話題道:“朱君現在可好?”

“霽月哥哥很好。”想到那個人,朱新臉上不由鬆了幾分。

殷碧涵所說的朱君,便是皇長女的正房夫君朱霽月。朱氏一族雖不是赤月四大名門,卻也世代書香族系龐大。朱霽月和朱新都出身於分家,雖說只是族兄妹關係,但兩家住得近所以自小親厚,從小就是哥哥妹妹地叫。後來朱霽月被宗家過繼收養,嫁入皇長女府後也時不時地會叫朱新去走動走動。所以朱新雖只是一介芝麻綠豆大的官,卻與皇女府來往甚密。

“想當年,我們四個在一起玩……”提起朱霽月,朱新又想到她與殷碧涵相識的日子。

殷碧涵低垂下眼睛,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唉……”朱新想到過去的情景,還是忍不住不由長嘆一聲說,“當年姨母帶著哥哥和我去老師家做客,一住就是幾個月。霽月哥哥,我,你,還有小雅兒天天玩在一起……沒想到,只不過幾年沒見小雅兒竟然……”回憶裡那個溫柔可愛的少年竟然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朱新想到也是唏噓不已。話說到一半,朱新嘎然而止,她擔心地看了看殷碧涵。

“嗯……”殷碧涵低低地應了聲,轉頭看向窗外。

朱新看到坐在對面那人的表情,猛然想到那少年與她之間的關係。明白自己挑起了別人的傷心事,一時間又想不到拿什麼話開解,不由尷尬起來。

“我說……”朱新看了看悶坐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兩個伎子,突然道,“你們兩個再這麼愣愣地呆坐著,回去我可是要把錢討回來了啊。”

“您這麼說,我們哥兒兩可擔待不起。”荼靡立時笑道,“芍藥,兩位嫌我們怠慢了。”荼靡自是知趣,立刻接上話頭。

芍藥聞言自是明白,立刻使出渾身解數,軟語嬌聲纏了上去。荼靡也是一邊端茶倒水,小心侍侯。

朱新和殷碧涵兩人極有默契地扯開了話題。既不談上官慕,也不說雅兒,著意地風花雪月,飲酒作樂。

水上游

酒過三巡,朱新就在芍藥的攙扶下去了另一間艙房,說是喝多了,要去“散散酒氣”。

殷碧涵也喝得不少。她臉上緋紅,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溼潤潤的,連唇角的笑也帶上了兩三分醉意。朱新自飲酒開始便對身邊的人動手動腳,調笑逗弄一副放開來尋歡作樂的樣子。而殷碧涵不同,雖然未曾推拒,卻一直是淡淡的。而那兩人才出艙門口,她就自個兒站起來走到窗邊。

推開茜色紗窗,艙外的風就吹了進來。漫天晚霞,白日裡的暑意已經消失不見,涼涼的風捲著淡淡的水氣,漫進整個船艙。殷碧涵靠在窗框上,迎著風閉上眼睛,微抬起下巴,神情漸漸放鬆下來。

荼靡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她。

傍晚的霞映紅了天空,也把殷碧涵的側臉染成了紅色。荼靡的目光順著她的額頭滑過鼻子,然後落在了她微微上翹的唇角上。

眼前的這個女人,荼靡不是第一次見到。連入幕之賓也做過兩三回了,但是荼靡卻仍然覺得自己看不明白這個人。在他遇見的人裡,她不是最美麗的,不是最有錢的,甚至也不是最溫柔的。但是他卻明白地感覺到這個人身上有些不同的東西。那種讓她在他的心裡,清晰地有別於他人的東西,有時候淡得不存在一樣,而有時候卻清楚明白地呈現在他眼前。

一如,現在。

荼靡自問也不是個雛兒,多難應付的客人總有些法子可想。但是現在的殷碧涵卻輕鬆又簡單地築起了一道透明的樊籬橫在她和他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或者連該不該說話都不能確定。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著窗邊的女人發楞,荼靡撇了撇嘴角。

轉念,荼靡又想,其實她的反常會不會是因為那個?那個突然被提起來名字,雅兒。

那是個男人的名字,荼靡十分確信,雖然如果問起來他理由來,他也說不清楚。

一個被人這樣惦念著的男子……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幸福的男人。荼靡在心裡慨嘆一聲。

“看什麼?”殷碧涵的聲音劃破滿室安靜,她慢慢睜開眼睛,側了頭看向荼靡。

她的聲音溫和得很,不止是沒有醉意,聽在荼靡耳裡簡直連情緒都沒有。荼靡軟軟一笑,彷佛剛才根本沒有走神,一直就等著她轉過頭來一樣。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