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還記著我喊爹爹那夢話,我冷笑一聲:“衛大人說起這個,倒是讓本宮想起來了,不知衛大將軍家教如何,大人似乎是忘了公主寢殿不能隨意進出。”
我這話本意是想敲山震虎,提醒他方才闖進我寢宮的行為太不像話,誰知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公主非但性子變了,看來記性也差了許多,臣自小和公主的那個秘密,公主怕是也已經忘了。”
糟了!看樣子衛延風和艾金公主還有個什麼默契,顯然這默契是紫嫣都不知道的,這下麻煩了!
我抬起頭對準他的眼睛:“衛大人幾次三番試探,究竟是想說什麼?”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公主何出此言?”
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我哼了一聲:“實不相瞞,本公主前幾日不知為何醉酒,醒來後便忘了從前許多事,衛大人不必費心試探,本宮也十分苦惱。”
衛延風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承認自己忘了許多事,不過他很快朝我一拱手:“不知微臣能否為公主略盡綿力?”
我滿意:“那是自然,本宮既然與你自幼一同長大,又身負婚約,衛大人想必有法子讓本宮想起些什麼。”
打消一個人的疑慮,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他拉進你的陣營來,爹爹每每簽下大單子都是用的這辦法,一試一個準,我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心想爹爹教的這法子果然奏效!
他微微彎了彎身子:“公主吩咐,臣必當竭盡全力。”
紫嫣歡天喜地地捧著銀耳蓮子羹進來的時候,衛延風剛放下茶盞起身告辭,紫嫣巴巴兒地獻過去,他看都不看:“臣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至於紫姑娘的銀耳蓮子羹,子卿改日再討來嚐嚐。”
一聽說他改日還要再來,我愈發憂愁了,紫嫣卻很高興,連人家根本就不吃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都不在意了,跟在後頭把他送了出去,我望著桌上那碗銀耳蓮子羹,突然就覺得肚子餓了,等紫嫣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吃完大半碗,她還捧著臉在回味:“衛大人真真瀟灑,各宮宮女們都出來相送。”
我聽完冷笑了一聲:“那可不是?平日裡除了見到些個老太監小太監,你們不也見不到個男人嗎?這才逮著一個就當寶似的。”
紫嫣撅嘴:“難不成公主還見過比衛大人更俊逸的男子?”
嘿嘿,那當然,第一次跟著爹爹去北疆的時候我才八歲,爹爹和阿穆太老闆談羊肉買賣的時候,我一個人偷偷跑到了大草原,就在那裡認識了小堯哥哥,他那時也不過二八之年,一襲白袍站在被風吹得呼呼響的草叢中,顯得格外俊朗。
算起來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小堯哥哥了,我十分遺憾地告訴紫嫣:“若是小堯哥哥也在,你就知道你們家衛大人不過爾爾了。”
紫嫣搖頭表示不信:“能有多俊朗?衛大人之風采可不僅僅因為相貌,這麼些年大人征戰沙場,這才為咱們雲國換來了安寧,這豈是北疆的宵小所能企及?”
小堯哥哥可不是北疆人,他和我們一樣,都是上京的兒女,只不過他爹爹死在北疆戰場之後,遠在上京的叔叔還未去將他接回來罷了。
不過紫嫣這丫頭已經中了衛延風的毒,我也懶得跟她計較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日裡紫嫣的話,原來這姓衛的還常年出去打仗,我還以為他只是跟著大將軍出去玩玩兒,然後又想起了他放琴時露出來掌心的老繭,在殘忍的戰場裡摸爬滾打之後還能保持如此好的風度,他也算是難得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再去上戰場呢?他走了我就不必擔心身份被他識破,也不用成天想法子和他鬥智鬥勇了。
想著想著我就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既然不用出嫁了,該有的晨昏定省還是要繼續,紫嫣大早上把我從被窩裡挖出來,我眼睛都睜不開,她服侍我漱完口又替我擦了臉,再取來兩件衣裳讓我選,我隨意指了一件翠綠色的,她就幫著我換上了。
我問她:“皇后以前和艾金很不對付?”
紫嫣朝我比了個禁音的手勢:“皇后娘娘只是待公主格外嚴苛些,公主……”她有些尷尬地說:“對娘娘也確實不是十分……守規矩……”
我表示理解:“皇后必定嫉妒公主母妃受皇上寵愛多年,公主亦見不得她如今還安枕富貴窩,不對付也是正常。”
紫嫣搖搖頭:“今日公主去請安,娘娘少不得又要叨叨,指責公主不該在大殿之上公然拒婚,公主順著娘娘賠罪就完了,可千萬莫要跟娘娘再起衝突。”
我點頭:“這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