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已閉,死門洞開,再加上洞元符在,短時間不會被人發現。
做好這一切,蘇逸又將八卦渾天儀背在身後,一個人小心的走出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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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朱鄴水二人忽然發難,原本躲藏在人群中的太上教弟子頓時一懵,不知誰喊了一聲動手,霎時間無數道人影竄起。
水龍吟寒光乍起,一道粗而壯的劍氣掠過,如狼煙一般,氣勢駭人。
普渡和尚雙手合十,輕誦咒文,一道道金色“卍”字從身上飛出,破舊袈裟之上金光爍爍,寶相莊嚴。
眾人不明所以,等到太上教眾人撲殺而至,這才緩過神來,匆忙應對。
有人驚駭出聲:“不好,是前朝餘孽太上教的人!太上教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等江湖中人萬萬不能陷入這趟渾水中。”
話音剛落,已經一道劍光劈來,那人急忙招架,卻不想背後又來一劍,只聽他吃痛一聲,抱著鮮血不止的胳膊滾到一旁去了。
果然都不是善類。
朱鄴水神色微變,水龍吟轉身折返,擋下身後那突如其來的一劍,唾了一口罵道:“敢偷襲,看打!”
水龍吟本是道家寶器,無堅不摧,縱是朱鄴水修為不及當年那位的十之一二,卻也發揮出不俗的威力來。
朱鄴水拔劍跟上,腳踩巽風決一路飄逸而去,《歲甲通習劍術》一十八道套路,從起手到收官,無一不是大開大合,劍起驚蒼瀾,正是適合這種對敵衝殺,道門講究養心養性,朱鄴水反其道而行之,以殺氣養精氣,與道家心法背道而馳,汾水朱家那位老爺子疼愛卻不溺愛,十歲就送他上山,未必不是借道門心法溫養心意。五行之中以水性最是平和滋養,水龍吟這樣的法寶落在他手上,也不是全無道理。
亂戰紛起,各顯神通。
普渡和尚本就是龍象寺弟子,‘白骨生蓮’比之‘水龍吟’更是分毫不讓,有這樣的法寶在手,可謂所向披靡,都言菩薩低眉的慈悲,卻不想還有金剛怒目的怖畏,身披袈裟,手持寶杵,普渡和尚身形本就魁梧,更是修成金剛之身,一時如入無人之境,勢不可擋。
太上教此番高手盡出,比之論道大會上江湖各派有多無少,更是佔盡了先機,若不是朱鄴水二人早有察覺,恐怕結果更要不堪。
朱鄴水一把闊劍所向披靡,與普渡和尚硬是殺出一條生路來,兩人背對而站,只聽他低聲問道:“喂,禿驢,看見我那師弟沒有?”
普渡和尚聞言本欲反駁,見他面色沉重,不似玩笑,不禁說道:“倒是不曾看見,想來是方才走散了。”
朱鄴水眉頭一皺,終究有點不放心,正要說話,卻聽見普渡和尚驟然喝道:“小心!”
只見頭頂一暗,一道巨大的人影從天而降。
朱鄴水急退數步,手中水龍吟順勢斬去,與那巨大的身影一陣劇烈摩擦,竟然擦出一大竄火星。
那是一具身形魁梧的甲人,高足八尺,手持一杆鐵槍,身覆重甲,頭戴面具,眼洞裡透著森然寒意。
普渡和尚盯著這個甲人,臉色驟然一變,驚道:“傳聞太上教當初有一尊仙道傀儡,戰力堪比人仙,當年那場大戰裡更是屠戮無數,最後還是三位一品境界的高人一同出手,才將它斬去首級,後來太上教覆滅,傳聞那尊仙道傀儡落入神符道的手裡,而且那場大戰之後,仙道傀儡破損嚴重,再無戰力,難道說是那尊甲人?!”
朱鄴水目光看去,這具傀儡身上符文密佈,其中細節之處頗具古風,雕鏤有致,絲絲縷縷,巧奪天工。
不愧是神符道的手筆。
朱鄴水彈指劍鳴,水龍吟扶搖而起,一劍斬下。
覆甲傀儡伸手擋去,一陣金石碰撞的鏗鏘,緊接著是朱鄴水退後數步有餘,覆甲傀儡紋絲不動。
朱鄴水到底不以氣力見長,普渡和尚趁勢而上,身上袈裟陡然鼓起,雙手貼在這覆甲傀儡肩上,驟然發力,雙腳抬起再放下,地面已經踩出兩道深坑來。
覆甲傀儡一動不動,安如磐石。
這下朱鄴水提起手中闊劍,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若不是當初那個仙道傀儡,神符道當真已經可以仿造出來了?憑這般堅不可摧,就是修成金身的普渡和尚也絲毫不能奈何它。朱鄴水不怕它一尊傀儡能誤事,就怕兩尊三尊五尊十尊,誰知道神符道如今有多少這樣的傀儡,以實力來劃分,這甲人就算不是仙道傀儡,最不濟也是神道,人、神、仙,僅是一個神道傀儡就這般難纏,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