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金光灑亮天際,染透雲海,那道偉岸的身形如夢如幻,紅色袈裟背對著眾人。
桃笙兒語不驚人死不休,場中眾人盡皆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駭然的遙望那道身影。
這世間當真有佛?
蘇逸咋舌,不明就裡道:“你認識他?”
桃笙兒目光閃爍,語氣悠遠道:“八百年前蓮生和尚,不正是這般紅衣震撼世人。”
蘇逸心中一動,想起那日論道大會看到的那個破舊的鐵杵,名為“白骨生蓮”,聽她說正是那位蓮生和尚的得意法寶,莫非遠處那舉手間可以翻天覆地的身影就是他?
三教聖地歷史淵源,對於八百年前的紅衣血案多少有些瞭解,所以這才都止下兵戈,抬頭默然。
當屬毛猴反應最是激烈,竟然又是頭也不回的遁走。
只見遠處那道紅衣袈裟披身的和尚霍然轉身,目光投來,彷彿在這一刻,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那毛猴怪叫一聲,頭上樹苗陡然壯大,七彩霞光掃落一片寰宇,無盡靈氣翻湧跌宕。
桃笙兒眉頭微蹙,道:“八百年前蓮生和尚早已死於三教高人的圍攻,不應還存活於當世,莫非另有隱情?再說為何宗法和尚的埋骨之處有蓮生和尚的蹤跡。”
忽然她彷彿想起了什麼,環顧四周雲海,眼中異彩連連,自言自語道:“先前那甬道里的壁畫,似是有些歲月,根本不似當世之物,莫非這蓮生和尚和宗法和尚之間有著莫名淵源?”
不只是她,場中眾人亦是面帶疑色,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面對這樣傳說中的前輩高人,縱使一道身影,也是神秘莫測。
菩提古樹上霞光流轉,七彩垂落,將周圍的氣機遮蓋,毛猴趁機躍起,想要脫逃此處。
此刻,那道身影轉過身來,渾身籠罩在一片金光白霧之中,看不清面容,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彷彿活過來一般,從眾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毛猴身上,泛起一陣漣漪,。
彷彿只是被他目光注視,就已經渾身不自在,毛猴怪叫一聲,幾乎化作一道流光逃竄出去。
一聲佛號一聲嘆息,迴盪在天地間。
毛猴身子驟然一滯,似乎忘了逃跑,而是轉過身來,懷抱菩提樹咬牙對遠處那道身影吼叫了一聲,聲音低沉發澀道:“是。。你。。”
那道紅衣袈裟的身影沒有說話,而是伸手一掌壓來,有如五指巨山一般,遮天蔽日而來。
毛猴面容猙獰,渾身毛髮豎起,一股危機籠罩在他心頭,彷彿那年今日的遭遇,莫名憤怒的情緒籠罩心頭,啊呀呀怪叫一聲,手中菩提樹有如棍棒一般砸去,七彩霞光掃落,卻根本不能擋住那手掌分毫。
巨響之後,氣浪劇烈翻騰,終於天地間恢復清寧。
一撮金色的猴毛從天而降。
蘇逸目瞪口呆中,只見那撮猴毛隨風飄落,陡然化作無數的毛猴往四面八方逃去。
誰知那紅衣袈裟的身影一擊之後,並未再出手,而是低唱一聲佛號。
“苦海無邊。”
轟隆隆。
這一聲佛號之後,天地驟變,那道身影如同波紋般盪漾起來,漸漸模糊,消失在天際。
桃笙兒目光閃爍,低聲道:“果然是法身。”
話音剛落,變故頓生。
隨著那道身影的消散,天地之間恢復黑暗,星羅棋佈,無盡翻滾的雲海中,愈見潮浪湧來。
彷彿真如那人一句苦海無邊所言,這天地變成一片海。
金蟬隨那道身影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毛猴同樣消失不見,唯獨蘇逸丹田之上鎮壓的那塊長生碑,此刻躁動不已,就在那老和尚的身影出現的剎那,險些破體而出。
桃笙兒見他面色有異,不禁問道:“怎麼了?”
蘇逸心中一動,不禁說道:“我好像已經摸到了六品搬山的門檻了。”
桃笙兒頓時無語,這小子總是在這等危險的時候突破,不禁轉頭看向周圍,眉頭微蹙,低聲跟他說道:“剛才那老和尚分明是蓮生和尚留在這裡的一顆念頭,如今天地氣機被他攪亂,恐怕出去沒那麼容易了。”
蘇逸聞言觸到,想起佛門有大小念頭的說法,忽然有種膽大包天的想法,說道:“方才都是那老和尚一顆念頭幻化出來了,這片天地會不會也是他幻化出來的?”
桃笙兒驀然抬頭,眼中精光閃過,急促道:“你說什麼!”
蘇逸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有點莫名其妙道:“我只是感覺我們都連續遭遇了幾次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