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
還未等人反應過來,忽然一聲驚呼聲傳來。
幾乎在同時,大殿的另一側亦是響起一聲慘叫聲。
蘇逸陡然抬頭看去,只見兩個身著異服的圍觀之人倒在血泊之中,早已生機斷絕,臉上尤帶驚恐之色。
偌大的宮殿之中,周圍是一片出奇的寧靜,似乎連呼吸聲都屏住了,針落可聞。
不知是誰喘了一口氣,也不知是誰突然驚撥出口,蘇逸下意識的拉住桃笙兒,剛要說話,忽的,一道勁風從他身前刮過,蘇逸和桃笙兒俱是面色一變,幽幽一道烏光,在大殿深處閃亮,疾速無比的飛出,往蘇逸兩人面門之處射來,蘇逸站著無法動彈,倒是身邊的桃笙兒目光收縮,身上柳枝兒陡然飛出,準確無比的斬在那道烏光上。
“啪!”
那道烏光被柳枝兒陡然攔下,空中想起一道驚疑之聲,不過稍縱即逝,隨即往大殿另一側疾去。
遠處,神色平靜的老人終於不在沉默,而是冷哼一聲。
“果然步入妖邪之道,豈能留你!”
老人語出驚人,腳踩一步閃出眾人的包圍,大袖揮起,突然,平靜的大殿地面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連帶著身後的洪武雕像也搖搖晃晃,無數的小石塊從屋樑之上掉落下來。
轟聲四起,彷彿天災一般,越演越烈,老人伸出一雙枯瘦的手,往虛空之中按去,那手掌瘦弱卻乾淨,帶著一股玄妙的氣息,似佛門的手印,卻又無半點莊嚴的氣象,無形之中,帶動了地面掉落的砂石,捲起一股劇烈的旋風,與空中那疾速而過的烏光對峙起來。
剎那間,那手印放大無數倍,以一種無可抵擋的趨勢,迎向那道烏光,頓時轟天巨響迸發而出,將大殿之內的人紛紛震得跌倒在地。
方天羽消失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大殿之中,手中沾血。
老人目光沉凝,落在他身上,低聲說道:“嗜血之法?”
方天羽面帶冷笑說道:“你既然知道,還問什麼?”
“為什麼?”
“呵呵,大道殊途同歸,我一心只證長生,世間正邪於我無異。”
老人不動如山的身子忽然抖了抖,問道:“我再問你一句,那日,師父忽然暴斃,也是你下的手?”
方天羽盯著老人的眼睛,冷笑道:“就是我。”
沉默半晌,老人忽然微顫的伸出右手,指著方天羽,罵道:“畜牲!”
“哈哈哈哈,怎麼樣,把你最敬愛的師父手刃殿內,將道德宗千年道統斷絕當下,我方天羽管你千秋大業,只要我一人成仙,何必煩惱太多。”
“你已入魔,何須多言。”
“如此,你要動手了嗎?”
老人緊閉的雙眼,霍然掙開,露出堅毅的神色,說道:“你該死。”
“世上該死之人何其多,卻不缺你一個將死之人。”
方天羽不緩不急說道。
老人眉頭微皺,忽然說道:“你在等什麼?”
方天羽微笑道:“被你發現了,今日在這裡的,一個都逃不了。”
話音剛落,遠處的林姓女子忽然被身旁之人一記手刀打暈,只見方歡將她扛在肩頭,一步一步步入大殿伸出,笑著說道:“對,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一番變故太過突然,就連她身邊的桃笙兒兩人都沒注意到,等發覺時,方歡早已走遠,桃笙兒有意追去,卻被蘇逸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場中一片寂靜,驚慌在眾人間瀰漫開來。
遠遠的,無數的人影朝天青峰飛來,服飾怪異,不似中州之人。
老人目光如電,抬頭看去,面色再度動容,嘴唇微顫,痛心疾首說道:“竟然和蠻荒之人勾結,方天羽,你真的不怕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不得安寧嗎?”
方天羽似乎很滿意老人的反應,輕笑著說道:“我說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老人低聲道:“為什麼?”
問了太多為什麼,或許根本就沒有答案,但老人此刻還是問出口來。
老人皺紋堆積的臉上,似有青筋跳動,他雙目圓睜,大喝一聲為什麼,手中重劍驟然飛出,漂浮在他身前,與此同時,一道玄妙深厚的氣息從他身上升騰起來。
在他的法力催動之下,重劍無鋒終於驚起萬丈豪光,似乎此刻光彩重現於世。
這個問題註定沒有答案。
他的肩上,滿頭白髮在濤風之中飄動。
下一刻,重劍飛起,竟是繞過方天羽,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