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蠡勒起韁繩,說道:“前面不遠處有一處山洞,可以先避一避,跟我走!”說著揚起鞭子,向遠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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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漸散,半輪烏金,從雲霧中移了出來,白冷星定定在站在原地,伸手整了整略有褶皺的衣袍,轉身向兩位執事行禮道:“多謝兩位叔伯前來,本想親自活做歐陽子恆,不料被他逃掉了。”語氣中含著點點的無奈,卻也釋然。
左執事一臉冷淡,那滿臉的皺紋在眼角勾出一道道深痕,很是疑惑的問道:“少主明知府中有太子的奸細,為何要姑息養奸?”
白冷星微微一笑,抬頭看著天際那輪彎月,嘆息道:“這奸細在我身邊呆了十年了,也未做過什麼對不住我的事,少了她,自然還有別人,還不如她。”低下頭,看著大門出口處,說道:“以太子的脾氣,肯定會栽贓我窩藏吳國奸細,不如就送他這個人情,借他的手,殺了歐陽子恆。”笑意凝固在他白冷星的唇邊,繼續道:“他之所以能當越國的太子,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先皇后所生的嗎?如今,陛下膝下還有二皇子,雖然不過六七歲,但是比他聽話的多。”陰森的眸中,露出冷冷的光。
左右執事對視一笑,略略點頭,卻各懷心事,隨即作揖道:“少主,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說著,轉身離開。
空曠的大廳前,只剩下了桑柔與白冷星兩人。白冷星側過身子,月亮照著他半邊剛毅的眉,冷的沒有一絲神情,桑柔像中了蠱毒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到白冷星面前。眸中沒有半點神采,只是淡漠的看著白冷星。
“桑柔……你太自以為是了。”白冷星笑了笑,眼神飄過桑柔的白皙的臉,伸出手,觸上桑柔的雪白的脖頸,冷冷的溫度,柔滑的觸感,依稀能感覺到,在這肌膚之下,有一個生命的脈搏,正緩緩跳動。只要這麼用力,只要這樣將拇指和食指合攏,他就可以這麼去了。食指微微施力,抵著桑柔的喉管,桑柔任命的閉上眼,抬起頭,彷彿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我不捨得殺你……”白冷星緩緩鬆開手,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剛剛被掐紅的地方,湊到桑柔的耳邊說道:“你太像他了,連性格都像。”下頜抵著桑柔的肩,手指在他的胸前遊移著,忽然間,帛裂聲刺耳,在這空曠中響起。
暴露在空氣的身體微微顫抖,桑柔不自己的吸了一口氣,唇上咬出一道血印,卻依然直直的站著。忽然間,身子背壓倒,下身的冰冷喚回了他些許的思緒。伸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胸口,抬頭迎著他的眸子,胸口被濃濃的酸澀充斥著,直至迷茫了雙眼。
“啊……”
撕裂般的疼痛,讓他連連抽氣,他企圖抓住什麼,卻只抓到滿手冰冷的空氣,月亮羞澀的躲進了雲層,漆黑的夜裡,只有扎滿紅綢大廳裡,那兩支未染盡的龍鳳花燭,為他落下一滴又一滴燭淚。
身子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拱起,被這樣無情的佔有,卻還能有感覺,眼淚自眼角滑落,滴入棕黃的泥土中,不復存在。
門外馬蹄聲漸近,白冷星卻絲毫不介懷,只在桑柔的身上發洩他的獸性,為首的將士進來見到此幕,無不目瞪口呆,連連退後幾步道:“打擾了白殿下了。”雖是滿臉尷尬,但是太子交代的事情,又不能造次,只好揹著身子問道:“今天接報,星塵別院有越國的奸細出沒,請問白殿下看見了嗎?”
白冷蹙眉,冷冷哼了一聲,說道:“越國的奸細這裡沒有,不過陌菊軒的名倌倒是有一個。”說著,白冷星單手扣起桑柔的臉,在那人面前晃動兩下,伏在桑柔的身上吼道:“還不快滾!不要妨礙本公子行樂。”
將士被吼聲一震,連忙退後幾步,想起剛才那一雙一對深,一對淺的馬蹄印,想來太子要找的人已經離開這裡,隨即向白冷星拱了拱手,甩眾人出門。
夜色漸深,淡淡的雲籠著半輪月,時而清明,時而昏黑。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歐陽子恆駕著馬,跟隨著虞九蠡一路飛奔,低頭看懷中的人,半眯著臉,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身體像是一塊龐大的冰塊,貼在自己身上。一起一伏的動作震的右肩的傷口有點疼,歐陽子恆蹙著眉,一路未有言語。
“殿下,就是這裡!”虞九蠡牽著馬,將馬藏匿於山洞中,領著歐陽子恆和染塵躲到一處山洞,山洞外雜草重生,高高的蒿草遮蓋了整個洞口。
山洞很深,走了有上百步的樣子,虞九蠡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點燃了地上的一堆廢材。火光遊移,將周圍照的昏昏暗暗,歐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