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怪不得廖學兵當初費盡心思要當什麼組委會的負責人,原來是為了接近美女,這招可用對地方了。”
廖學兵拿起講義翻了翻,頭也不抬:“那好,等你們選出來了再叫我一聲,由我做最後的把關。”
偷聽的男教師又覺得奇怪了:“這個與美女相處的大好機會不利用,留著等死嗎?”有的想得更深了一層:“難道廖學兵打算欲擒故縱,蘇冰雲那麼傲氣,他不是玩火自焚嗎?”
“不行,你身為班組長,怎麼連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對大賽的事從不過問,馬上跟我一起去美術館,孫組長,莫老師也在的。”
要再不答應,別人就會以為自己不是男人,關掉電腦,說:“好,那就讓我親自稽核稽核、”在男教師充滿嫉妒的目光中走了。
美術館的二樓陳列室堆滿稿件,有油畫,水粉畫,鋼筆淡作,碳筆素描,卡通漫畫,國畫,還有版畫,石膏雕塑,小手工藝品,電腦效果圖,按照內容又可分為消像,風景,靜物,速寫,白描,工筆花鳥等等。
組委會幾個人都在冥,時不時交流意見,態度很是認真。
進到門口,廖學兵一伸手握住蘇冰雲溫潤軟和的小手,蘇冰雲一掙之下沒有掙脫,低聲道:“不要鬧了,會讓別人看見的。”
莫永泰抬眼一看,閃過一絲妒色,他沒有做聲,展開一幅圖卷裝腔作勢的看了起來,遞到孫平海面前說:“這幅花鳥圖不錯,畫得有聲有色,還有題詩呢,足可稱為上上之選,我就推薦這幅了。”
孫平海說:“是還可以,不過……”看到廖學兵來了,知道他是校長跟前的紅人,不可冷落了,於是笑道:“廖老師,你看看怎麼樣,莫老師極力推薦的好畫。”
莫永泰叉著腰,不以為然的看他到底怎麼點評。
傳統國畫正是廖學兵的拿手強項之一,不動聲色接過花鳥圖略掃一眼,筆法巧妙,著色渣,對於一名高中生來說,確實算得上佳作,不過敵人贊成就要反對,於是嘆息著搖頭:“或許對一名沒有經過文化薰陶的體育老師來說,這幅花鳥圖很美觀,畢竟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幅畫要是拿去參賽,只會貽笑大方。”
莫永泰嘖了一聲:“莫非廖老師看出了哪裡不對?”
蘇冰雲以為他不學無術,又有胡謅,忙說:“廖老師你可看清楚,這位同學的畫,功底很紮實,聽說他得過李大師的親口教誨呢。”
恐怖在場的美術教師加起來也沒廖學兵對國畫的造詣來得深厚,淡淡笑道:“哪位李大師呢?”
莫永泰近段時間都在美術館廝混,對市內一些畫家的名字已是衛熟能說,冷笑道:“中海書畫名家李清源,你可能都沒聽過他的名字吧,難怪,連語文都教不好的人哪還有閒情逸致去關心別的事?”
李清源?李玉中的父親?盡遇上老熟人了,老廖笑得很矜持:哦,李清源是嗎?上段時間我和他談了半天的書法,他連說受益匪淺,改日再向我討教。這倒沒有吹牛,當時家訪,李清源的原話確實有這麼個意思,雖然那只是文人的一貫謙虛。
孫平海,蘇冰雲都暗中搖頭:“拿李大師開玩笑,廖學兵太不成話了。”
莫永泰擺明了當做放屁,說:“既然這樣,那就請廖大師評選這幅花鳥圖,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好,我就讓你這個沒什麼見識的體育老師開開眼界,題為《春色喜鳥圖》,畫的自然是春天了,不錯不錯,透視比例都沒有問題,但你們看這紫藤花,略重了些,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不夠輕盈,構圖不夠空靈,太密太實,缺乏留白,壓得人眼花繚亂,色彩處理偏冷,反而不像春天了……”羅列一大堆缺點,說得井井有條,觀點明確,偏偏有根有據,將這幅外行看著很不錯的花鳥圖批得體無完膚。
莫永泰等人已換了一副神色,孫平海畢生浸淫西方畫技法,眼光自然沒他老到,接過畫一一對照參詳,不住點頭,連聲道:“廖老師,你真厲害,一眼看出十幾個問題。美術大賽雖然講究創意,是對別的作品而言,如果送審的是國畫,那麼標準則會改為對技法和意境的評判,這怎麼看來,《春色喜鳥圖》失敗了,幸好沒送上去,不然會被譏笑的。”
另一名很有基礎的美術老師也湊過來說:“真是這樣,廖老師眼光真高,怪不得有資格和李大師平起平坐呢。”
廖學兵說:“是啊,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體育老師與評選工作,會讓我們學校很失面子,剛才他推薦了什麼作品都一概淘汰掉吧。”
這話猶如狠狠抽了莫永泰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