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奧斯曼帝國海軍的存在西班牙海軍無法進入亞得里亞海也就無法使用波河水道。
而因為美第奇家族的曖昧態度,西班牙艦隊無法使用比薩港和奧蒂亞斯港,隨著戰局的進行各個小城邦的物資供應開始下降,而且哪怕是有限的物資供應也常常重複浪費極大。相比有馬德里統籌的補給這種補給非常混亂低效,而從西班牙來的物資要在那不勒斯港上岸,然後穿越羅馬教會國才能到達皮亞琴察。
如今反而是可以透過馬賽和利古里亞港進行物資運輸的法蘭西王國的後勤壓力比較小。
這種戰場遮蔽更意味著帕維亞城內對於解圍軍的情況同樣不瞭解,而守城工作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外有援軍,一旦這座北義大利最堅固的軍事堡壘被法軍攻克。那就大事去矣,整個北義大利不復為哈布斯堡家族所有。很多城邦的態度將變得難以預測。
目前的情況讓哈布斯堡聯軍在策略上產生了很大分歧。
“什麼?!撤退?帕維亞城內還有上千友軍和您的侄子,佩斯卡拉侯爵,皇帝陛下給您如此大軍絕不是讓您一路逃跑的。”從政治上說,哈布斯堡家族決不能坐視帕維亞陷落,因此拉迪斯勞斯如今是聯軍中最為求戰的人。“如今之計,唯有進行會戰一舉摧毀法軍主力。”
“斥候戰處於下風在排兵佈陣上我們就處於極其不利的境地,再加上兵力上的劣勢,我手中的兩萬大軍是術士皇族在歐羅巴戰略的核心絕對不容有失,這支部隊不僅僅是北義大利還是南義大利的保障。”懾於法蘭西高階武力的戰鬥力,佩斯卡拉侯爵的戰鬥jīng神有所下降,兩萬不到的西拔牙軍不僅僅是用來爭奪北義大利的主力,更是那不勒斯地區和西西里島的保障,一旦失去了這支部隊,那麼哈布斯堡家族失去的很可能不僅僅是北義大利,西班牙王國的那不勒斯也要丟。“哪怕我的侄子和繼承人阿方索就在帕維亞,我也別無選擇了。”
“未慮勝,先慮敗確實是持重之道,只是您不應該不考慮真選教皇的態度,所有義大利國家中,只有羅馬教會過和佛羅倫薩共和國的這對親密同盟有足夠的分量,如果我們真的戰敗了,真選教皇陛下就不會對於我們多加干擾了,他絕不會法軍在他的家族領地和教會領地中暢行無阻,如果弗朗索瓦國王真的繼續南下,羅馬教會和我們的關係勢必會轉好。”拉迪斯勞斯認定真選教皇會選擇在巨人間進行平衡,不會坐視法軍奪取全部義大利。
“如果真選教皇繼續保持中立放任法軍南下怎麼辦,這些年來教皇國何嘗阻止過西班牙軍機動?更何況這種變化即使真的會發生,也不一定足夠及時。”佩斯卡拉侯爵心意已決,雖然拋棄帕維亞城內的上千西班牙軍將大損他的威望,但是他身上的職責讓他不敢冒險,法軍在斥候戰鬥中反應出的戰鬥力讓他不敢放手一搏,越是有經驗的將領越是清楚斥候戰的意義。
另一個原因是私心上說那不勒斯是佩斯卡拉家族所在,無數關係戶讓他不敢冒險。
“無論如何,法軍頓于堅城之下,暴露於荒野總是損害戰鬥力的事情,我們穩穩地守住皮亞琴察,如果三十天內帕維亞城依然沒有陷落,那麼我們就進攻。”奧倫治親王希望能夠再觀察一段時間。“如今已經是二月下旬了,整個冬天法軍都在進行軍事行動,沒有在越冬營地裡休整,哪怕這裡是環境溫和地中海沿岸,他們也該疲憊不堪了。”
“奧地利軍稍微好一點,我們西班牙軍又何嘗不是疲憊到了極點。”佩斯卡拉侯爵對於自己部下的狀態也很擔心。“更何況最近德羅維拉家族對我們的供應越來越差,這是危險的徵兆,萬一這些義大利城邦倒戈,我們連退回那不勒斯都不可能。我意已決,三天內,我們就拔營離開皮亞琴察,法國人的補給線會因為南下而拉長,他們的數量優勢將不復存在,依靠那不勒斯本土的要塞我就有對付他們的辦法了,在撤軍後我將寫信給法王和帕維亞城的指揮官,允許他們投降。”
奧倫治親王不再說話,他本來就不是很支援決戰,能夠說一句話就是他的極限了。
任何穩重的將軍此時都不該選擇決戰,但是政治家有時候比軍人考慮更多,更別無選擇。
“我是拉迪斯勞斯…哈布斯堡,偉大的術士皇族的成員,沒有我的允許,你膽敢撤軍就是逃跑,我以宏願騎士的名義發誓不僅僅嚴懲你還要嚴懲你的家族。”佩斯卡拉侯爵的態度讓拉迪斯勞斯顧不上多年交情了。
這場爭論的核心實際上是奧地利和西班牙的不同利益導致的,西班牙在北義大利的利益有限,那不勒斯才是西班牙的核心利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