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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不知道其他表哥表妹們去了哪裡。還是風頭過去了,我們發現姜婧就在醉花樓。那時朝廷裡已經沒有人再關注姜家的事情,和姜家有關的人家,沒一家得好的,都被剝了權力。那時我們再要贖姜婧出來,她不願見我們,也不願出醉花樓。她……”

說到這韋卿卿嗓子裡哽咽住,半晌又接上,“她恨我們。”

姜黎聽到這裡,不知道該再說什麼。想到姜婧最初被貶為官妓時可能經歷的事情,那心頭便如刀扎。天子腳下,富庶京城,她姜家原來是這裡名門大族。可姜家倒了,所有人都遭了難,那麼弱小的姑娘入了窯子,陪酒陪笑陪…睡。可能會遇上認識的人,可能會遭受百般羞辱凌…虐。姜黎不知道,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姜黎忍著要往下落的眼淚,盯著韋卿卿,眼角煞紅,“你知道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

韋卿卿這會兒碰也不敢碰姜黎,只看著她,聲氣極弱地說:“你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醉花樓了,聽說被人贖走了。我們也打聽過,根本打聽不出來她被誰贖走了。大約是她想擺脫這裡的一切,不讓我們找到她,所以才會一點訊息也沒留下。找不到人,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你說。”

“你是怕我怪你罷?”姜黎抬手按兩下微溼的眼角。

韋卿卿有種有口難辯的感覺,心裡這會兒想得最急的倒不是想撇清自己,而是著急這事兒怕又要在姜黎心裡刻下印子。她們剛緩和一些的關係,可能又要因為這件事而再度蒙上冰冷。她心虛,沒底,因為過往確實無法圓說。

姜黎把話說完,也便再沒有話能跟韋卿卿說下去。她把眼角擦乾了,一副並不是十分在意的模樣,鼻音極重地跟韋卿卿又說了句:“我不送你了,你回去吧。”

韋卿卿還要張嘴說話,姜黎卻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能說什麼呢,不是求原諒就是訴說自己的難處。姜黎知道她有難處,世人許許,沒有難處的人少,所以她不強求更多,不覺得別人就該為她們做什麼,更不奢望會為她們豁命。但她心裡有疙瘩,怕是窮盡這輩子都解不開的疙瘩。

姜黎轉身往營地裡去,留給韋卿卿一個背影,纖弱如柳。韋卿卿看著她走遠,終於還是問出了句:“阿黎,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姜黎沒有回頭,只回了句:“你快回去罷,丁夫人在家裡等著你。回去晚了,怕要遭責難。我知道……誰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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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回去軍營的當晚就發起了燒,躺在床上微眯著眼睛任事不知。她許久不曾生過大病了,平時有些咳嗽鼻塞的小毛病,自個兒吃些藥也就對付過去了。這回卻是極突然的,不知是受了冷還是受了熱。燒起來後偶爾說些胡說,都是別人聽不清楚的。

沈翼在她旁邊守著,如意也來伺候,換溼巾子放在額頭上退熱,煎藥端來,又拿水給她擦身子,能使的法子都使了,最後用薄被子將她包起來,讓她睡著。

沈翼著急,無人可責,便發問如意,“好好的怎麼突然病了?”

如意也不知道,只說:“晌午歇了晌瞧著就不大好,原沒當回事,不知怎麼到了這晚上就燒起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就看她在床上睡著,後來過去瞧,才知道發熱了。這就叫了二爺,把她抱到這邊,看了大夫吃了藥……”

沈翼吸了口氣,面目不善,“不是讓你伺候好麼?你才伺候幾天,就伺候出成這樣了?”

如意也委屈,“我伺候好好的呢……”

沈翼懶得再跟她分辯,瞧著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便打發了她出去,自己在姜黎旁邊守著。一夜裡睡得都不踏實,不時就要起來探一探姜黎的額頭。一直到後半夜看她燒退下去了,自個兒才安心睡兩個時辰。

次日醒來的時候,瞧姜黎還睡著,便也沒擾了她,自個兒出去找水梳洗,而後又回到帳篷裡。伙房裡給送來了飯,他悄聲吃罷了,換上衣服準備去練兵。這又惦記姜黎一個人在這躺著,便想著先去女人們的帳裡找如意。剛打起帳門來,便瞧著如意已經在外頭站著了,見著他就說:“給二爺請安,我來伺候阿離姐姐。”

沈翼看她一眼,“還算伶俐。”出了帳門又道:“服侍仔細了,晌午回來要是嚴重了,我拿你是問。”

如意斂著神色,最怕她家二爺冷麵說話的樣子,只得含腰乖乖應聲,“是。”

瞧著他走了,大大鬆了口氣,她才打了帳門往帳裡去。到裡頭瞧見姜黎還睡著,便在榻邊守著。一直守到日頭抬高,照進帳篷來,姜黎才醒過來。如意這便上去詢問,“感覺怎麼樣?”

姜黎